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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明明只差一步便能攻城略地,却总是在最后关头被黑子一举拿下。
于是乎苏太傅被吊足了胃口,几局下来面红耳赤,气得牙痒痒,哪里还记得方才约定好了只下一盘这回事儿?
直到苏太傅的长随进了书斋,小声提醒太傅已至戌时初,该是去饭堂用晚膳的时候了。
苏太傅这才恍然意识到,他与薛砚之的一场对弈,竟是足足持续了一整个下午!
对于此,薛砚之清隽的面庞上似乎带着歉疚,就见他牵了牵唇角,朝苏太傅露出一个极温煦和善的笑容,
“时辰是不早了。世叔的府邸离侄儿的住所却是有一些距离,侄儿现下也有些疲乏,不知等下用了晚膳,可否就在世叔府上叨扰一夜?”
苏太傅闻言一愣,转头就望向窗格外。
此时渐渐入冬,天擦黑得早,可要说时辰晚到耽搁了三皇子出府倒还不至于。毕竟三皇子身子再乏累,他可是乘坐轿辇而来,哪里需要他自己走动呢?
可听了薛砚之的意思,他竟是打算留下一道儿用膳,甚至直接就在府中住下了。
只那苏太傅在官场上风风雨雨历练多年,也是个极精明的人物。
此时的苏太傅自棋局中缓过神来,总是有些觉得,这个薛砚之方才提议的博弈,其实是早有预谋的。
就是打算使他分心,拖到时候晚些了,顺理成章地住进太傅府中。
苏太傅却是大为不解,薛砚之琢磨这么个牵强的理由,执意要屈尊留宿在他太傅府中,究竟是图些什么呢?
当今圣上膝下共有九个龙子,对于身为三皇子的薛砚之,建和帝却是极为器重的。自这薛砚之返京以后,特意为他修缮的住宅不晓比太傅府气派多少。
苏太傅恍然意识到自己想必是被人给暗中设计了一道,心中自然有些不悦。可抬眸一扫,薛砚之笑容温润地坐在那里,端的是一派雍容自若,气定神闲的模样,偏生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别人也就罢,提出留宿的人那可是堂堂三皇子。虽说苏太傅与之现今是叔侄相称,就以薛砚之在圣上面前的受宠程度,苏太傅也是要俯首称臣的,莫说住一夜了,就是住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又如何能够拒绝的了他呢?
何况今日说起来,此人也是皇上亲自委派过来的,时候晚了,宿上一夜,就是真到了那一步,也没得人敢说上一句闲话的。
如此想着,苏太傅左右衡量一番,面色稍霁。
大家心知肚明,他也不去戳穿。只颔首笑道:“这说的哪的话。贤侄若不嫌弃寒舍简陋,等下老夫便吩咐德顺收拾一间干净厢房出来,原本也不费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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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分,苏太傅邀了薛砚之一道儿去饭堂用膳。
苏婉容打定主意此生再不愿与他皇室扯上什么干系。
一听薛砚之今夜留宿的消息,苏婉容不免微微蹙眉。沉默了半晌儿,却是随便寻了个理由,只道自己身体微恙,去不得前屋用膳了。
苏太傅在饭堂乍听四房的丫鬟探春这样一番禀报,不由有些担忧,怕女儿真染上什么个病症,皱着眉头就说要亲自过去瞧看一眼。
最后还是被老祖宗不悦地开口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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