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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楚摇了摇头，将那封信碎成纸屑，而后换了身夜行衣，飞速离开王府。

第二日天刚亮，凤茯苓睁开眼，起身收拾整齐后，便从东厢阁的书房里拿了些书到阁室。

阁室没有门，只从房檐上垂下好些竹帘，

光洁的地上一尘不染，如今入秋，连地上也是冰凉。

她将一小桌子端至屋子边缘，正对竹林而坐，欣欣然看起了书。

她看书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一本书一分钟不到就扫完了，然后放下换了另一本。

风吹竹林微动，竹叶‘莎莎’响，白衣女子身上轻纱缥缈，美得不似人间之物。

云楚来时，便见她坐在廊下看书，他知道她一向早起，如今来了王府，这习惯可能也改不了了。

忽而，他注意到她手上翻书速度飞快，轻轻走到她旁边时，她仍旧专注的翻着书。

“茯苓书翻这般快，可看的过来？”他略有些打趣，和他平日里给人的冷漠疏离判若两人。

凤茯苓看他在她身旁落了座，便顺手递了他一本，“你可以试试。”

“哦？”云楚伸手接过，却并没有翻。

“至少我行。”她朝他一笑，眸光璀璨。

云楚微楞一瞬，心里突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凤茯苓所习，还真不是常人会学的，这些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东西，暴露着她可能就是一个卧底，危险的蛰伏着。

可是她就这样展露在他面前，毫不隐瞒。

凤茯苓扭头，有些疑惑，“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云楚唇角划开一抹浅浅的笑意，凤茯苓其实一直没变，在竹屋时也这样，只是他们那时候交流实在是太少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的茯苓很坦诚。”

凤茯苓微愣一瞬，撇开头继续看书。

她坦诚吗？

一点也没有。

察觉到凤茯苓眉间闪过的一丝落寞，他敛了脸上的笑，“茯苓，你若是能像寻常人家的女儿那样，该多好。”

“我本就是个普通人，哪里用像？”

“是是是。”他眉间不自觉带上一丝宠溺，竟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凤茯苓愣住了。

云楚也愣住了。

他自然而然的收回手，心情愉悦，看她稚嫩的脸上尽是无奈的表情，他打趣道，“年纪轻轻别总一副成熟的样子。”

凤茯苓幽深的眸子看向他，“能有点王爷的样子吗？”

“那你以为王爷都是什么样的？”

“至少不是你这样。”她拾起地上的一片竹叶，那叶子青葱翠绿，散发着淡淡清香。

和云楚身上的味道很像。

凤茯苓忽而蹙了蹙眉，脑子里一闪而过的东西总算是记起来她忘了什么。

“你回来之后有看过大夫吗？”凤茯苓抬眼看他，将一抹情绪压在眼底。

云楚微微一笑，“你在关心本王？”

“上次那云游的大夫离开时交代我提醒你一声，你体内的毒他暂时给你压制了，但也没到可以忽视的地步，之前忘了提醒你，现在补上。”她解释道。

云楚有些无奈，她能不解释吗？

他的身体什么情况他自己是知道的，那时候的药物什么都来的莫名其妙，就算他不放在心上，他的下属和兄弟们也不会就这么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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