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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还是看不清女子的面容。
但那些对话却十分清晰,仿佛穿透时光,回溯而来。
越清晰,越沉痛。
梦里,君千墨问那个不知音容相貌的女子:
“你父亲也算位高权重,你本该也是官家千金,这庞大家业本该由你继承,现在跟我走,会后悔么?”
那看不清面容的女子似乎笑得很灿烂:“这个家吃人不吐骨头呐,看见他们每一个人我都觉得恶心,我也从未体会过什么是真正的亲情,你看,”
那女子伸出衣袖下掩盖的胳膊,毫不避讳地给他看:
“你看啦,你看我现在瘦成什么样子,跟卖火柴的小乞丐差不多啦。
你看我胳膊上被烟头烫伤的印记,都是我那禽兽不如的继兄干的啦,可我的父亲,他从未为我伸张过正义。
活在这个家里,我哪里还有半点官家千金的样子,早就人不人鬼不鬼啦,
我偷偷告诉你哦,我的继母嫌我碍眼得很,一直想杀了我呢。
你带我离开好不好,你的协议,我签。”
她指着那些疤痕,那么风淡云清地说给他听,仿佛这些虐待早就是家常便饭,疼痛早已麻木一般。
她急于摆脱困境,
她恳求他带她离开,
她心甘情愿签下那份不平等的勘称“卖身”的协议,
她模糊的面容里仿佛能看到天真单纯的瞳孔,
他于是难得不顾立场善意了一回,出言提醒:“签了这份协议,你也许会死得更快。”
哪知,那看不清相貌的女子果决而刚烈,毫不犹豫地点头:
“嗯啦,我明白的啊,跟你走,以后也是九死一生对不对?可是,九死一生也还有一线生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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