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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前朝皇帝,黎王,她的父皇。
他眯起一双浑浊的眼看她:“你是……”
陆晚张了张cun,喉间苦涩,只说:“我叫陆晚。”
入宫十一年,他的父皇竟根本认不出她。
黎王这才知晓:“是你。”
“我听说了,你现在是惠妃。”
陆晚一愣,正yu开ko,就听黎王又说。
“你怎么还没死?”
“你应该早些去死,为我的舒儿让路。”第10章
陆晚完全愣住。
寒风呼啸而过,将一颗心寸寸冻结。
她所谓的父皇,与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让她去死。
黎王冷笑道:“你一个青楼女子生的女儿,能上皇籍已是天big的恩赐!竟还想与舒儿争?你配吗?”
陆晚红了眼眶,浑身颤抖:“父皇,为何你是我的父皇?”
如果她的父亲不是什么皇帝,她不是什么七公主。
她的娘亲就不会死,她就不会入宫,就不会爱上谢景渊,阿鱼定也会好好活着……
黎王露出怒容,被押解的侍卫粗暴带走。
陆晚看着他远去,只觉全身无法抑制地冷,似是从骨子里传出的。
寒风吹过,她止不住地咳,直至喉间传来铁锈味。
一旁的宫女不忍道:“娘娘,您的风寒还未痊愈,我们早些回去吧。”
陆晚看着手帕上鲜红的血,露出苦涩至极的笑。
回到清溪阁,陆晚就见四处竟挂起了花灯。
陆晚问宫女:“今r是何r子?”
“回娘娘,今r是腊八节。”
陆晚一怔。
腊八节,是娘亲的忌r。
心中一ton,她自嘲地笑了:“生了病在cuang榻上躺久了,竟不知今夕是何夕。”
陆晚将那只谢景渊送她的花灯也从衣柜中取了出来。
忽地喉间发痒,陆晚忍不住地咳,手中花灯一个没拿稳,径直掉落。
竟摔得碎裂开来。1
陆晚忙Wan腰去捡。
可捡起碎片后,她却忽然发现,花灯的灯骨里,竟写了两句诗。
——“青丝金络白雪驹,r斜驰遣迎名舒。”
名舒……
陆舒……
陆晚整个人猝然僵住。
她猛然意识到,这个花灯——是谢景渊做给陆舒的。
是了,初遇谢景渊那天,不正是在朝珠殿外?
遥遥记忆穿过时光,劈头盖脸砸碎在陆晚面前。
心撕裂一般地ton,陆晚跌坐在地,死死咬住没了血s的cun。
那颗本就残破不堪的心此刻被彻底绞得粉碎。
娘亲曾说:“女人要活在这世上,心里就决不能装一个男人。”
“你心里有了他,他就能在你心里狠狠捅上一刀。”
那时她还小,不明白其中意味。
如今遍体鳞伤了,陆晚才终于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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