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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谢一凛眉，没有回答万苦上仙的话。万苦倒也不急，他慢悠悠地在他们身边踱步，黑s长发披在他的脸上，让他形如厉鬼。

他走到陆令终面前，猛的把手伸向琉璃珠，这次，琉璃珠稳稳妥妥的被他握在了手里。陆令终想要挣扎，但冥花照海高悬在他们头顶，彼岸花下，万千惨败手臂握住了他的脚，让他挪动不了半寸。

“想抢回去？”

万苦发出桀桀笑声，“冥花照海一r不灭，你们便不可能动弹……我说，要是我把它挂在这里，然后离开此处，你说，你们会怎样呢？”

他仰天big笑，呛到了自己，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万苦拿起琉璃珠，走到伏在地上的怨茧身边，虔诚地跪下去，拂走落在怨茧衣衫上的碎石，用左手将她轻柔地抱了起来。这具怨茧本来就是用腐ro所造，如今失去饕餮灵根的支撑，腐坏的程度便更深，坏死的ro呈紫红s，往外渗出血水，然而，万苦毫不介意，他把怨茧放在一块略平的big石上，仔细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污迹。

“唉……”

陆令终听到他叹气，看到他怔怔地坐在怨茧身边，木木的发愣：“明明已经到最后一步了，还差几天，就能说话了。怎么偏偏这时候出事呢。”

只要不是傻的，都能看出万苦的j神状态不对。

他刚才如疯子般亢奋，现在又像没了母亲的孩童般失落。果然，他抚me着怨茧缺少了的半边身体，俯下身呜呜地哭了起来。

陆令终望向谢一，谢一轻轻张嘴，用ko型对他说：“别做任何事。”

陆令终明白谢一的用意，方才万苦开ko就说，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委实将他吓了一跳。万苦是真的勘破了他们的身份吗？

“他”在故事里本不存在，是他们进入这个世界后，才出现的人。而他也在寻找琉璃珠……那么，他到底是另一个和他们一样，从现实世界掉进来的倒霉鬼呢，还是与梁元似的，窥得天机，知道这世界真实面貌的书中人物？

谢一想要试探他，从而知道这世界到底改变了多少，他们有没有更快的办法，寻得碧玉眼。

毕竟……谢、陆二人看着不断是闪烁出红光的湖水，他们拿着琉璃珠，所以知道地之眼在死门内。而万苦没有此物，他在死门上设局，难道，是意外？

不，绝对不是。

他一进入死门，就伸手夺琉璃珠。证明，他对此早有预谋。

谢一收回目光，看了万苦一眼：“若饕餮灵根没有突破死门，你想如何进来？”

“杀了你们。”

万苦倒是老实，有问必答。

他一挥左手，空中出现许多纸蝴蝶，他随手捏起，将它们放在怨茧发边，“你们知道吗？她最喜欢的，就是蝴蝶了，时常背着她的阿娘，跑到山谷里扑蝴蝶玩。唉，那是不允许的，桃止山的生灵，都有化妖的可能……就算是普通的蝴蝶，也不可以随意扑杀。”

他嗓音十分嘶哑，就像是钝剑刮过岩石一般，破音连连。似乎再用嗓子，他的声音就会被废掉，但他不知为何，突然滔滔不绝地说起旧事来：“但她就是戒不了，十天半个月的，总要玩上一玩。尽管已经很小心，但仍不免有蝴蝶死伤，我怕她被责罚，次次都替她遮掩……”

陆令终望了谢一一眼，二人心里都有同样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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