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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成这个大胖子便好似是一个大肉球。
跌飞出去之后,在地面上一弹,竟然一震而起,借着江然这股力道,便想转身就走。
“兵器不要了吗?”
江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铁成心中暗道不妙,果不其然,这声音落下,便是一股摧枯拉朽一般的呼啸之声。
不用回头,铁成就知道江然把自己的铁锤给扔了过来。
这铁锤虽然是空心,但也极为沉重。
加上江然的力道,一旦被碰到,那必然是非死即伤。
铁成心头发紧,终究是一咬牙猛然转身,打算硬接。
结果刚回头就看那铁锤打他身侧一尺左右的距离飞了出去。
狠狠地砸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整堵墙直接砸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铁成有点迷茫的看向了江然。
却见江然脚下步法一变,虚影重重之间已经到了跟前,五指探出,爪锋之上隐隐藏着一抹晦暗之色,凌厉至极,却又沉重万分。
铁成脚下后撤,身形微侧,让开这一爪,却见江然一抖手,爪锋一横,又取其胸腹要穴。
江然五指凌厉,铁成只觉得胸前神封穴,期门穴,中府穴等数个穴道,都在突突直跳,好似一不小心,一颗心就得被江然这一爪子给剜出来一般。
当即双臂一震,肩膀摇晃,臂如鞭,拳如锤。
走的是以攻为守的路子。
铁成一身武功既有膂力之强势,也有招法之精妙。
锤势一起,便是影影绰绰,虚实相接,变化无穷。
江然见此也是一愣,铁成这一‘锤’是间不容发,能够在刹那之间做出这样的变化,足见此人交手经验极其丰富。
一身武学造诣,也绝非寻常可比。
当即手臂微微一震,爪锋一转,不再取其心口要害,而是迎着他的‘锤’抓了上去。
五指勾勒之间,铁成只觉得手腕一紧,继而剧痛。
江然的这一抓,轻易绕开了这一‘锤’的锋芒,五根手指直接戳入了铁成的小臂之中,深入血肉!
铁成口中禁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江然则顺势一撕,一刹那铁成的一条小臂直接给扯得鲜血淋漓,好似烂布条一般。
再抬头,江然另外一只手已经到了他的面门之前。
当即强忍剧痛,探臂如龙,却是冲天而起,想要将江然这一爪子往上打,解了生死之危。
却不想不等成行,手腕便是一紧,已经被江然的另外一只手擒住了手臂。
下一刻,一股巨力传来,正是蛮龙劲。
自那左狂歌的身上得来的这门功夫,并无多少花哨之处,唯一值得称道的,便只有一股子蛮力。
这力道全然不讲道理,好似蛮龙张狂,任你有千般花哨,万般妙手,都抵不过这一力降十会。
铁成一时之间是身不由己,被这一把拉的往江然跟前趔趄而行。
紧跟着脖子便是一紧,落入了江然的五指之间,至此胜败已分!
两个人交手至今,说来繁杂,实则不过几招而已。
江然自打出手开始,先是抢夺铁成手中的大锤,继而以造化正心经将其震退。
到了这会,铁成已经受了伤。
此后再出手,不过两招便已经将其取下。
如今铁成性命便在江然的一念之间,只需他力道一转,铁成必死无疑。
“饶命!!”
便在这一刹那,铁成紧忙开口,生怕说晚了人就没了。
江然闻言一笑:
“你武功太弱,只能对付一些寻常江湖中人。
“若是遇到高手,也只能苦苦求饶。”
“……”
铁成感觉这话有些耳熟,一时之间面如死灰。
江然则忽然松开了抓着他咽喉的手,铁成一愣之间,就听咔嚓一声响。
被江然抓住的那条胳膊,已经被他一把拗断。
不等他惨叫出声,江然顺势在他肩头一拍,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背向江然。
下一刻,身背后的琵琶骨一紧,就听咔嚓咔嚓几声响。
铁成双臂顿时不由自主的耷拉了下来。
却是两侧的琵琶骨被江然硬生生捏碎。
至此,江然又抬手在他肩头拍了一下,铁成则顺势转身朝着江然,被江然一把按住了丹田气海。
掌力吞吐之间,铁成顿时喷出了一口鲜血。
身形也自然跌落在地,抬头再看江然,眸子里已经全是血色:
“你……伱废了我的武功!?”
“刚学了一手,这还是第一次用,倘若废的不够利索,那属实是对不住了。”
江然说话的时候,语气之中还真的带着一丝歉然。
铁成却是怒发如狂,然而如今琵琶骨碎了,伤势之重让他站都站不起来。
而且就算是能够站起来,他丹田气海被破,一身内力如云烟散去,又能伤害江然什么?
一时之间只能坐在那里无能狂怒。
江然就不再理他了,扭头看了一眼马爷:
“还能站起来吗?”
马爷尝试了一下,发现有点为难,不过还是咬着牙从地上一点点的挪了起来,对江然勉强抱拳:
“今日……多谢大侠的救命之恩。
“以后但凡有吩咐,只需……只需要大侠开口,我……我老马绝无二话。”
江然点了点头:
“正好,我还有点事情要交代你。
“这边你暂且收拾一下,结束之后便去我的房间找我。”
“是。”
马爷恭恭敬敬的答应了一声。
再抬头,江然已经拽着铁成到了屋顶,几步之间跨越了几个小院子,回到了先前跟厉天心说话的地方。
厉天心也没有离开,还是抱着胳膊,一副冷眼旁观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看了江然和他手中的铁成一眼,撇了撇嘴:
“你没用刀。”
“所以呢?”
“所以,你就是想要抢我的东西!”
“……你是小孩子吗?”
江然哭笑不得:
“说这话,就好像是我抢了你的糖葫芦一样。”
“你还想抢我的糖……胡言乱语,我什么时候吃过糖葫芦?”
“没说你吃,就是打个比方。”
江然随手把手里的刀扔给了厉天心:
“我先下去了,你继续站岗。”
说完之后,飞身落到了院子里,拽着铁成进了房间。
结果一回头就看厉天心也跟着进来了:
“凭什么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
“我插标卖首,让你给买了吗?”
江然扫了一眼房间,指了指角落的笤帚:“你请自便。”
厉天心看着笤帚,陷入了沉思之中。
江然就没理他,甩手把铁成扔下:
“是独孤宇让你来的?”
一句话便让铁成从纯粹的愤怒绝望之中,变成了愕然,愕然又转为了惊悚:
“你怎么知道?”
“独孤宇?”
厉天心听到这里,也顾不上江然为什么让自己找把笤帚自便了。
忍不住看向了铁成:
“这个人……难道是那位血浮屠?”
“厉大侠好眼力。”
江然称赞。
厉天心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江然不解:
“夸你呢。”
“谁信!”
厉天心不屑一顾:“不过血浮屠和独孤宇之间,应该并没有什么瓜葛才对吧?”
铁成到了此时方才正眼看了厉天心一眼:
“是你!?”
再看江然便已经恍然:
“那天夜里,你也在?”
江然微微一笑:“轮到你问了吗?”
铁成冷笑一声:
“好……那我不问就是。
“反正事到如今,我已经变成了这番模样,生也罢,死也好,都没有什么打紧的了。
“你们有什么想说想做的尽管随意,却休想……我再说出半个字。”
说完之后,他便绝口不言。
厉天心看了江然一眼:
“他这样的人,很难撬开嘴巴的。要不,我帮你想想办法?”
“你还精通此道?”
江然有些意外,但是转念一想便恍然:
“哦,久病成医!”
前不久他闯入飞云寨,就被人严刑拷打了足足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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