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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玥此刻就像已被判了刑期的案犯，反倒没什么可忐忑的了。

“仲父的确有心了。”

沈玥“pia”地展开纸扇，直戳要害：“可朕当年，身上不是还背着蚀骨散的嫌疑吗？朕赐y，仲父也敢随意相送？仲父就不怕袁家老太太……撅过去？”

萧亦然：“……”

他若开ko反驳，不亚于直接承认，他其实从来就没有相信过那份指证沈玥下毒的ko供。

这四年来，沈玥一直耿耿于怀的冷漠和疏远，不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明知道蚀骨毒的目的就是要离间君臣二人，此人又能潜入内廷，将钉子埋在陪同沈玥长big的太监身上，若他不与沈玥切割开来，这一次是蚀骨毒，下一次又会是什么？这一次下在他的杯中，下一次会不会落到沈玥的ko中？

当时沈玥才不过十四，他如何能将这种话对一个孩子说出ko，让小沈玥也跟着自己那样rr活在谨慎忐忑之中，连一ko水，一块糕饼都要小心翼翼地提防吗？

如今沈玥big了，也有了自保之力，若是没有秋狝里那个小心翼翼的weng，就算承认了也无妨，可他才婉拒了沈玥的心思，这个时候承认了这些，怕是才刚推回去的那一尺，立刻就能被淹回来一丈。

萧亦然长长地出了ko气。当初jao沈玥兵法时，那种熟悉的气闷感又噎回到胸ko。

沈玥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又或许是……正因为朕身上背着蚀骨散的嫌疑，仲父才要如此为朕提前筹谋罢。毕竟，一旦蚀骨散的事q瞒不住，仲父就得用这些年代朕赐y的恩q，来保证袁big将军气急之下，不会一刀剁了朕，是吗？”

“所以……仲父是因为要护着我，才烧毁了何内监指证我的ko供。”沈玥低下头，“仲父宁可毁掉线索不再追查，也不留下一丝一毫对我不利的证据，可我……可我那时候，却还因为仲父毁了ko供，对仲父发了好big一通脾气。”

沈玥说着就红了眼眶：“不仅是那次，我还三番两次地质疑过仲父为何不信任我……明明仲父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就算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我，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我，仲父也为我规划好了一切……我以为是自己输了，其实仲父一直在让我赢。”

萧亦然无言以对。

他头一回觉得，这人太聪明，随便me着一点由头，就能将前前后后的瓜葛尽数翻出，实在不是件什么好事。

沈玥把头埋进臂Wan里，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声问：“仲父……还为我做了什么别的筹谋？”

“……都是已经过去很久的事了，陛下现在想报恩就不必了罢。”萧亦然听他的声音有些沉闷，捏了他的脖颈一把，想要给他揪出来看看。

沈玥缩在臂Wan里，固执地不肯抬头：“过去的这四年，仲父过的好吗？”

“……还好。”萧亦然沉默片刻，补充道，“不用jao陛下兵法，不用给陛下抄字帖，也不用为陛下捏泥人，臣过得还算不错。”

沈玥听出了他刻意回避不提这些年蚀骨毒的折磨，和那些为他挡过的明Qiang暗箭，闷闷地笑了笑：“我就那么让仲父头ton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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