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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季贤无奈道：“这确实是一步不得不走的死棋。陛下当时步步紧b，武扬王手下的那些个老兵几次要顺着这条线接近真相，臣已然没有什么别的好法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能瞒多久是多久。”

“……”

沈玥没有接他的话，别过头深深地吸气，ya抑着胸ko呼之yu出的q绪。他沉默许久，终于在越忍越怒的火气中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他仲父那样好的忍xin。

沈玥“pia”地一声摇开折扇，冷声道：“少师是永贞年最后一批进士了吧，朕记得少师便是江北人，家贫但擅学。幼时家母纺纱卖布为你买丹青筹学费，这才有了当年琼华宴上那一副惊艳众生的《山河社稷图》，被元辅看中而入仕。”

季贤默默地垂下头：“……是。不孝之子，枉负家母jao诲。”

“少师去看过那r流民入京没有？万千百姓如枯骨行走……少师本该是最解民生疾苦之人，你算计朕便罢了，少师怎忍心对这些人下手！

难道少师就不会从其间看到幼时的自己，看到辛勤抚育你的阿母吗！”

“季思齐——！你良心何在！文心何存！”

季贤一语不发地低着头，沉默地So下了君主诘问的每一个字。

不是所有从苦难中行出之人，都仍旧能够秉承初心、为生民立命，亦有人究其一生机关算尽，只唯恐坠落半步。

他——季贤，便是后者。

季贤沉默地叹了半晌后，低声问：“是流民生乱，让陛下确认了臣的身份吗？”

“是。”沈玥平静地应了。

“那一两银的栽赃做的委实粗zao，说明幕后之人已是穷途匕现。朕便一步步复盘这些时r来，究竟是谁能够做到即便站在了悬崖边上，却仍能让朕相信他并无恶意的人。

朕思来想去，朝野上下与此事有瓜葛，又能令朕真心信任，以至于可以一次次瞒天过海的——除了仲父，就只有少师。”

季贤垂眼，“……臣，有负陛下信赖。”

“en。你确实辜负了朕许多。”

沈玥沉默了一会儿，火气倏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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