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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凉天,人心冻得麻木清醒,也就能更冷静地自观审视,审视那些陈年旧怨,如何又一次从血淋淋地回忆里杀出。汩汩鲜血自伤ko涌出,杀得他血ro模糊,无止无休。
坐镇北疆的天下第一关鏖战殷血,焚天的烈焰铺天盖地,烧灼的尸体至死仍是ton苦的扭曲,数不胜数的断掌残肢落在万人坑里……
原厌ro,川流血,八万天门守军全数葬身火海,无一生还。
此后经年,每一次朔风扬起的时候,都有无数同袍骨血的灰烬,随风洒落于荒野。
陆飞白一手高举着刑部的官令,一边拼命地在皇城里big逆不道地疾跑,新科状元郎仪态尽失,big风撕扯鼓dang着他殷红的官袍。
“萧世叔——!”
陆飞白远远地跑过来,萧亦然扶住站立不稳的人,砸下惊天霹雳。
“严氏众人一ko咬定当年兵败一案,天下粮仓不过是遭人利用,当年与其合谋并获罪的朝廷官员也并非真正主谋——是……是杜阁老。”
四big家之首天下粮仓金陵严氏,于六部公审三法司协同会审的厅堂之上,抗辩陈年旧冤,出其不意地绕过了针锋相对多年的武扬王,剑指华盖殿big学士,内阁首辅,杜明棠。
“朝廷豢Yang四big家为己用”“卫国公Yang敌自重go结鞑挞”“为保先东宫太子之位”“令漠北与世家结仇”……陆飞白几乎是毫无逻辑的言辞,如漫天撕扯的凛风,吹开覆在尸山血海之上的最后一层蒙尘。
萧亦然毒发后气血枯竭的四肢百骸,因为这一瞬的心绪剧烈翻涌而绞紧剧ton,他一手抓住陆飞白的手臂,呼吸被冰冷的寒风灼伤,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世叔!”
陆飞白慌忙扶住人,他僵了一瞬,紧张地关切道:“世叔可还好吗?”
萧亦然一语不发,紧紧抿着双cun,硬生将那一ko鲜血咽下。
他迎着朔风抬起头,只一瞬便稳住身形,将这一根脊梁骨如破天利刃,楔进涌动的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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