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那个世界,蝉鸣正灿烂,一切都很美好。
放弃了解不开的数学题,祁昭轻轻叹了ko气搁了笔,伸了一个懒腰。
脑子里忽然想到网上一句话,十八岁是一道无解的命题,他不是答案也不是有且唯一的解,他就是试卷本身。
课桌板底下半边是几乎全新的翻都没翻过的jao材,半边是一瓶可乐。期中考数学试卷最后一道填空题,他直接胡作非为蒙了一个带根号的分数,看得祁昭一愣一愣。
视线上移,窗外月亮在夜空中无声无息往东边沉去,月光慢慢移到了同桌趴着的人的手腕上。
夹克衫袖子上移了移,露出腕骨,一道颜s极其深的长长淤青。
看起来是打架留下的新伤。
也许这就是他全部的生活,那是一片她无法触及也不该尝试靠近的混乱沼泽。
祁昭从小见多了夏夜里聚集在宁县街头的混混,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从来都是绕开走,却在看到那一道淤青的时候,对它的来历有了几分危险的同q。
那道伤ko就这么在月光下,赤ll暴露在她的眼前,躲不开,避不了。
祁昭写了几道题,都算不出解,脑子里不知什么东西在驱使着她,也许是强迫症,轻轻放下笔。
不知是谁扔给他的碘酒和棉签没拆过封,就这么放在桌板下。
她动作极轻地拿出一根棉签,拧开了碘酒,沾了沾那褐s的Ye体。
把头往前凑过去,把那棉签上柔软的棉花轻轻按在他的腕骨上。
应该是不疼的,至少他没有醒。
浅褐s的棉花团在那道淤青上轻轻摩擦,覆盖了整个伤ko。
没留神,祁昭的手碰翻了碘酒,瓶子倒在桌上,里面的碘酒飞快流出来沾上她的试卷,如果不及时处理,几秒钟就能浸泡完半张卷子。
那只桌放在上淤青的手动了动,利索扶起倒翻的碘酒瓶子。
动作迅速,使得差不多救了她的数学试卷,碘酒只在纸面上留下了一点点痕迹。
祁昭慌张之间抬头,正对视上对方不知已经睁开多久的眼睛。
段京耀从臂Wan里微微抬起头,灰发被睡得一头乱糟糟,为五官的张扬更加增添几分不屑,黑夜里那双单眼皮眼睛里透视出的目光,清醒地望向她手中还抓着的那根棉签。
他早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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