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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第二r一早，张才人是给re醒的。

很少有的事。她向来寝食规律，朝云殿上下侍候的人也从没换过，早熟知了她习xin，按道理，绝不会忽然烧错了炭火。

她侧身向外卧着，慢慢瞠开眼，还有些茫然，回过神来，忽觉颈上有细密的湿腻往外渗，心ko沉似有千钧重ya。

张才人垂目，身上赫然横了只胳膊。

明黄的寝衣，big约是整夜辗转得放肆，袖ko松散胡乱撸得老高，白生生的皮s敞着，在深冬幽暗的黎明里直晃人眼。

张才人只一瞟，昨夜的记忆完整袭来，立时头疼地阖上眼。停顿片刻，终于忍无可忍似的，小心翼翼地转了个方向，空出手来拎着胸ko那只腕子，往里侧移回去。

她不愿多看，可离得近，那只骨节分明的腕子还是避无可避地装满了视野，瞧着瘦削，没想却挺沉。

屏息凝神好半天，张才人终于将那只手臂甩回去，暗暗松ko气，复转过身，仍背对着他。实在ko渴，想唤人，又怕闹出响动，没得吵醒他，只好按捺着，强yaGan涩。

怪道呢，惯是她一人的睡榻上平添了个big活人，能不re么。

张才人不由又朝外挪了挪，忽然灵机一动，半支起身子，伸出手去go住层叠的帷幔下摆，左右好一阵晃dang，企图引起值夜的女使注意。

结果女使没等到，身后冷不丁一道声音先将她击中了，“big半夜的，你作什么法呢？”

官家还是醒了。张才人一惊，肘间骤然失力跌回榻上，谁知官家竟眼明手快，抄起胳膊往她肩头缠绕，一把就往怀里揽，“怎么醒这样早？睡得不好么？”

官家眯瞪着睡眼，声ko软和，整个人显出一点轻柔的少年感，君王的气势在这一刻dang然无存。张才人听他发问，虽腹诽道还不是因为来了个不速之客，嘴上却还留着客气，敷衍着说还行。

“那就再歇会儿。”官家一垂头，便zuang进满怀跌宕的深壑中，馨香温腻兜头浇下，睡意倏然散尽，呢喃着又要上下颠转过来，“不愿意歇息，就同朕做些别的......”

张才人适才不愿意惊醒了官家，就是不耐烦同他兜搭。昨夜是她纵xin，官家腆着脸缠弄她，惊人熟悉的侧影，牵出旧r里的无限眷恋，她心一软，便放纵自己沉溺了一回。

可那是饮鸩止渴般的欢愉，长夜将尽，才觉出更big的虚空。说不上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但张才人也没觉得这是多big个事儿。

既然梦醒了，赶紧的该Gan啥Gan啥去吧，最好转头就忘了。

张才人冷静喊了声官家，一边双手撑住他胸膛格挡开，“五更天了，您今r不上朝？”

官家不依不饶，作势拨开她的手，一味要往丘壑深处蛄蛹，“你又诓朕......真要五更天，潘居良早来喊人了。”

张才人只好继续推，“真五更天了，官家不信自己去瞧。潘丞心中打什么算盘我不知道，可君王不早朝，挨谏议big夫弹劾的是您，可不是潘丞，您心中得有数。”

......这女人真无q！官家心中顿生委屈。如此□□q，依旧不肯对他少加辞s，天还没亮呢，就要赶他走。

官家jsg终于停下动作，直起腰，眉头一蹙，j利目光渐渐带上凉意，“用完了就翻脸不认人？张才人，你把朕当什么了？”

“big清早的，您又说什么胡话？”张才人觉得莫名其妙，难耐嘴角一捺，“我当您是位勤政天子，好心提点您呢，不应该么？”

这么顶big帽子，ya得他无言以对。官家气不打一处来，还要控诉她无q，张才人却已觑空扭身避过他的掣肘，灵巧翻身下榻，里衣翩翩裙摆从他脸上丝滑地拂过，没一点留恋。

只见她随手披了件褙子，伊立在榻前俯视他，“官家还不起身么？我可要唤人了。”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官家觉得憋屈，又难以置信。她当年并不属意于他，这点官家早知道，太后钧旨迫她为当时病逝沉重的太子冲喜，也是周家对不住她。可木已成舟，女孩子不愿意，他才不稀得用强，转头便撂开手，决心优容善待她一世也就罢了。

可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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