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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二天,卿凝赶到的时候,看言朔还全须全尾地站着,松了ko气。
“他人呢?”卿凝问。
言朔眼睫微垂,应该已经死了吧,按玄机阁的手法,说不定连个全尸都没有。
卿凝一双杏眼圆圆地盯着言朔,见他好似在发呆,又担心了起来,难不成是被屠昭给吓到了?
好在他很快就回过了神,漆墨般的双眸掀起,完整地映出出了她的模样,带着点点星光,看得卿凝微微一愣。
是她的错觉么,为什么她总觉得言朔看她的眼神里,有一股奇奇怪怪的……慈爱?
“他好像有什么事,急着走了。”言朔道。
听到这,卿凝的悬起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这可真是老天保佑。
“不行了,这地方不安全,你还是先跟我回谷里去吧。”
免得屠昭又杀个回马Qiang。
她得先把徒弟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去会会那家伙。
卿凝拉着言朔马不停蹄往溪灵谷去,因为不想惊动谷中之人,所以她并没有御空,而是选了条回谷的陆路。
在即将进入障业林时,跟在卿凝背后的言朔表q闪过了一丝异样,薄cun几番微启,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以玄机阁的本事,应不至于连个小小练气修士也处理不了,他想着。
可惜的是,这样的信任并没有持续多久,越往障业林深处走去,断落在地的树枝明显多了起来,树Gan上被剑意划出的刻痕也越来越密,很明显,这里曾发生过一场j烈的打斗。
走在前面的卿凝似乎一心赶路,还没有注意到这些,但不好的预感不断在言朔心头盘旋,按理说,收拾一个练气期而已,何至于弄出这般阵仗?
还是说区区几百年没见,玄机阁的办事能力已然下降到如此地步了?
怕卿凝有所察觉,之前他一直都没有放出过神识,可现在,已然顾不了那么多了。
言朔神念一动,顷刻间,整个障业林都仿佛微缩到了眼前,他来回搜寻着,果然没过一会儿就发现了一个可疑的黑影。
再一看那黑影所在的方位,言朔瞳孔猛缩——
不好!
言朔想要阻止,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pia——”地一声,树上砸下一个人,正正好砸在了卿凝前方五六步之距的地方。
刹那间,尘土飞溅,落叶翻飞。
卿凝吓了一跳,拽着言朔往后退了好几步,待尘土落定,卿凝定睛一看,嚯!真是好长一条拦路虎。
不过,这身形……有点眼熟a。
卿凝摩挲着下巴,等了一会儿,见那人趴在地上确实毫无动静,才试探着用铁锹铲至他身下给他翻了个面。
结果,好家伙,果不其然就是屠昭!
此刻他的脸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轻轻拍一下,都能在上面留下个到此一游的五指印,身上的衣裳被割裂了好几个ko子,破破烂烂地缀着,l露在外的伤ko还在那洇洇往外渗血。
卿凝一脚踩着铁锹,下巴搁在按着柄头的双手上,一整个就是毫无参与感。
这人明明是来找她寻仇的,可她还没动手呢,人却已经倒下了……
“你的报应居然不是我?”卿凝big为震惊。
不过,震惊之余,卿凝突又转念一想,她要是……把他救回去的话,之前那“误杀”之仇是不是就能一笔go销了呢?
卿凝权衡利弊暗自思索了一会儿,随后掏出捆仙绳,给他来了个五花big绑。
鉴于还是存在有谈崩的可能xin,先把他捆了,免得到时候动起手来,自己落了下风。
如此,进可Gon,退可守,问题就不big了,卿凝满意点头,把铁锹的铲子放big数倍,仿佛往r重现,又要把他给拖上去。
只不过这次,言朔先她一步扶住了屠昭。
卿凝心下bigwe,差点忘了她现在是有徒弟的人了,叉会儿腰先。
“师父是要将他带回去么?”言朔佯作不经意地问道。
卿凝点头:“en,我要跟他谈谈做你二师弟的事。”
“嘣!!!”
言朔没抓稳,屠昭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你——”
被卿凝满han探究地靠近看着,言朔屏住呼吸,难得地心虚了起来,难道,她看出什么了?
“你也觉得他太重了是吧!”卿凝仿佛对此很有感触,big声道。
言朔停滞的呼吸瞬间又回来了,他顺着台阶应了句是,随后又重新把屠昭拖上了铁锹。
之后,两人将其带回了客栈。
言朔忍了一路,见卿凝竟真是一副要好生照顾他的架势,终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师父,你之前不是说他来寻仇的么?”
她想收谁做徒弟自然是她的自由,他本不该Gan涉,但——把仇人收作徒弟未免也太过惊世骇俗……
卿凝早知他会有此一问,立马挺直了腰杆:“事q是在变化的嘛,以前是仇人没错,现在嘛,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言朔:“……”把人五花big绑的救命恩人么?
卿凝顺着言朔的目光看去,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摆手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绑人是为了安全,救人也是为了安全,这不冲突……的吧?
卿凝去请医修,照看屠昭的活落在了言朔身上。
天知道他是怎么忍下灭ko的冲动的。
言朔从乾坤袋里掏出刚才就一直在闪的玉简,刚接通,那边的声音就噼里pia啦地传了过来。
“那人谁a?为了你这单,我可是小题big做派了五个化神期剑修,谁知那人都没用灵力,就凭着一把三尺big刀,竟差点让我手下五员big将有去无回,要不是跑得快……”
言朔皱眉,五个化神期剑修对上他竟也一败涂地么,那他——
言朔转头,双眸微眯,切断了传音。
只见那刚还昏迷得似要与世长辞的人,此刻已挣脱了捆仙绳的束缚,两手抄着,好整以暇地靠坐在cuang头。
“果然是你买的凶!”屠昭眸中满是讥诮,原还以为此人是个良善之辈,却没想到竟如此蛇蝎心肠!
言朔笑了笑,举止自如,轻提玉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没有半点被当场揭穿的窘态,悠然道:“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屠昭给气笑了,“你就不怕我告诉她么?”
言朔转了转茶杯,cun角微go,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游刃有余的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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