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梁骆相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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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浮沉梁骆相见

梁骆再把牌位收回去,脑海里想起的,便是方才在寝殿的一幕了。

沈美人穿一件单薄的衣裳进来,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她就“扑通”跪下了,“陛下。”

他凑上前,半Wan腰一瞧她举起的东西。

这几个字,惊得梁骆后退几步,“你从何处得来的!”

他一把收起,将牌位紧紧捏住,眼神里全是怀疑和不信任。

沈美人被梁骆怀疑的眼神吓到了,她下意识退后几步,抬头可怜地看着他,“臣妾……臣妾……是元内监给臣妾的,臣妾并不知此物是什么,也不知亡母是谁……陛下……臣妾真的不知……”

沈美人害怕得跪在地上连着发抖,她嘴cun颤抖,说话都语无nun次了。

梁骆见状,立马收起方才的眼神,他心里埋怨自己几万次。面前跪着的沈慕青又有何罪呢,他是无奈的人,沈慕青又何尝不是与他一样呢。

生在这世上,所有的路都由不得自己。

他心一软,蹲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她吓得浑身都在哆嗦,冰冷得发抖,“是臣妾的错……是臣妾的错……”

梁骆紧紧抱着她,拍着她的肩,“没事了没事了,你不要怕,是朕吓到你了,没事了,过去了,都过去了……”

他的温柔,一点点暖着她。

过了许久,她才感知到他怀里的温度。

梁骆抱着她到龙榻上,将她放在榻上,“是朕吓到你了。”

沈美人:“陛下,元内监给了臣妾这个,说是让臣妾放到您的枕边。臣妾不知这是什么,不敢私自做主,这才想着拿过来给陛下。朝贡礼快到了,臣妾害怕陛下出事。”

梁骆孤独的心开始跳动了,他看着她,虽在眼前,可是伸手却够不到。

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与她,何尝不是一样呢。

无助,无奈。

他被齐雲算计推上这架在刀尖上的皇位,最后说不定还得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他的人生,从出生那刻就由不得自己。

而沈慕青,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她为元羽之女,本是武将家中的嫡女,将来为国效力,或是嫁为高门为妻,她的人生也是锦衣玉食,不该沦落在这深宫中。

此刻的他们,就像一对与家人走散的璧人,彼此相依,互颂衷肠。

在这深宫中,难得能寻一处安逸。

梁骆突觉,这世间万物,阴错阳差,也实在是可悲。

齐雲算计戚家、算计他一生,可正是这个算计,让他侥幸活了下来。

沈慕青流落琴坊,迫于无奈被安排进宫,可她又侥幸认识了他,为他的嫔妃。

这些阴差阳错,便是这刀尖上仅有的温存吧。

他回过神,擦拭着她的泪,“慕青姑娘与朕,同是天涯沦落人。这深宫中,姑娘不要怕,有朕在,身边必定有姑娘。”

沈美人痴痴抬头,突然对“慕青”这两个字甚是的陌生,“慕青姑娘?”

她破涕而笑,“入宫以来,人人都喊着沈美人,沈美人。臣妾竟都忘了,臣妾叫慕青。”

他抱着她的头,她抬头看着他,这烛灯闪烁的微光中,看似很暗,可他们彼此给彼此的光,已足够温暖整个人生。

达道看着梁骆一脸的沉醉,轻轻拍拍他。

梁骆这才回过神,收起嘴角的笑意,“总之,牌位一事书元哥不必担心。”

他端着烛台往榻上挪,见达道继续站着,索xin一把拽着他,将他也拽到了榻上,“今晚要待在此处一宿,若书元哥觉得不冷能站住,就站着。”

达道笑笑,松了靴子,盘腿坐上榻。

这二人中间隔着一个长丝雕桌,这样彼此对望,稍稍各显尴尬。

达道尴尬一笑,梁骆也搓着手不知所措地笑。

达道:“陛下,有什么想问的,今晚微臣知无不言。”

梁骆已经按捺不住了,见达道放了话,自然赶紧甩了一堆问题,“朕想知道,朕不知道的所有。”?s?

达道:“所有?”

梁骆认真点头。

达道敲敲桌面,“那就备好茶水,今晚,微臣与陛下,能秉烛长谈到天明。”

这二人盘腿坐在那,达道把知道的所有事,自己猜测的,还有从浮沉那听来的所有,全都告诉了梁骆。

说起戚娘子,达道也红了眼眶,“岳母big人难产而亡一事,微臣在浮沉那已经听过千万次了。岳母big人在褚家,并未得到多少关切,岳父big人为人粗犷,甚少关心内宅事。岳母big人有yung,身边伺候的人除了戚妈妈,剩下的就是早在褚府的尤氏了。一个人被身边的人处处算计着,自然就出事了。”

达道还说了戚娘子难产时的事,以及浮沉被送去丰乡,如何一步步熬过来,再回梁京,为母申冤。

梁骆听着这些,下巴都合不上了,看似小小的浮沉嫂嫂,原来她还藏着这些辛酸。

“她在丰乡几年,把老宅的y材生意做稳了,她big雪天去平乡几处地方救y材。丰乡那边冬天比梁京还冷,有的y材需要洗根茎存储。浮沉常年把手泡在雪水中,生了冻疮。她借着孝女公牌回京,为母伸冤,从岳父big人手中要来出嗣书,历经万难,一步步走到了我身边,也一步步,遇到了陛下。”

“遇到了……朕……”

达道坦然一笑,“是a,陛下在宫中一步步往前走的时候,陛下的浮沉嫂嫂,在宫外也一步步熬着。只是那时候的她,根本不知道在这世间的某个角落,有人与她一样,彼此相守着。”

梁骆听到这话没有哭,他的脸上,露出久违多年的舒坦一笑。

他和达道,秉烛夜谈到天亮,喝空了一盏盏re茶,吃空了三碟糕点。时而笑,时而认真,时而心疼落几滴泪。

也正是这次夜谈,梁骆知道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戚娘子的死,褚槐为一家之主的不作为,尤氏的算计和阴毒,以及浮沉的自我救赎,梁骆一字一句,全都记住了。

而达道也弄明白了那晚浮沉生产时的所有巧合。

外头天擦亮,达道抬腿时发现腿都坐麻了。

梁骆瞧见,小心捶着达道的腿,“活动活动就没事了。”

达道还怪不好意思的,“陛下怎么,腿不麻?”

梁骆小眼神得意地笑笑,“朕已经练出来了,小腿一盘,奏折一批,一看就是一夜。”

达道离开太和殿后,宫中长廊、长街上已经在各自忙碌了。

朝贡礼就在明r,各院各宫都在忙着筹备,梁骆也早早上朝,散朝后再召白穆与尹柄二人就翻案一事商议着细节。

达道在翰林院瞧见一箱子一箱子的卷宗抬去了太和殿。

他四处转悠,逛到城墙处,红墙根下,总算在太和殿的守卫中瞄到了褚敖。

达道一溜烟上前,一把拽过他。

褚敖皱眉一愣,刚要开ko时,达道一把拽着他,朝暗角处Kua步跑去。

到了暗角处,褚敖甩开达道,“big人,这是宫里,big人可要注意分寸,我这还巡着差事呢,就此告辞。”

他刚要走,达道摁住他的肩,“褚敖,你五姐姐马ce生产一事,是我这个当姐夫的错怪你了。你这孩子,也不说,举起刀就把这……哎,是我的错,我欠你的。”

褚敖不走了,围着达道转了好几圈,“姐夫,你怎知这些的?”

达道笑笑,“总之,算姐夫欠你的。”

褚敖靠在红墙处,抬头盯着长街上忙碌的宫女们,“五姐夫,我So陛下所托,陛下吩咐绝不能暴露身份,所以这事,不怪姐夫。断这一指,并非姐夫b迫,实乃无奈之举。五姐夫,六妹妹这里太多事,她放不下的执念太深,我劝说多次都无果。那晚除了奉陛下之命,更多的还是想阻止六妹妹。如果没有她,这所有的巧合都不会发生。阿娘生了我与她,六妹妹的过错,与我也有关系。现在人没了,也结束了。五姐夫不必挂念这根指头,没了他,我依旧能拿刀舞剑。”

“好,”达道欣we地看着他,“你回京这些r子j本就没回去过,等朝贡r忙完,随我回去一趟。岱弟弟还在府中,尤姨母看着他呢。还有你的姐姐们,都在梁京呢。”

褚敖一回神,鼻子一酸。

他看达道的眼神,全是卑微,“姐夫,褚敖当年偷了宅契换为盘缠离开梁京的那刻,就没想再以这个身份回去了。这些东西,原本也不属于我。姐夫,我是外室所生,没什么府,也没什么姨母……”

达道打断他:“我不是你姐夫?”

褚敖:“自然是。”

达道再问,“你的五位姐姐也不是你的姐姐?”

“血浓于水。”

达道:“那你何来什么无家可归。”

褚敖眸子闪动,一笑。

达道拍拍他的背,“过些r子,跟我一起回去。”

说毕,他再速速拐回翰林院。

褚敖立在那,看着这长街,扬嘴一笑。

他回到太和殿院内时,已经察觉到了长街上的异样。

挨着太和殿和慈宁院的方向,多了许多穿红甲的御卫。这些御卫不归他们殿前侍卫管,也非陛下培Yang的关军,褚敖不认识这些人。

他速速拔腿跑去太和殿,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人是哪路子的。

太和殿的梁骆,此刻早已don察好了一切。

这些人就是太后和老臣那边的御卫,如此两相jao锋,齐雲是打算把自己的太后印章发挥到极致了。她用此印与老臣们联手,借着明r梁京朝贡,又借着这朝贡礼上外臣居多为由,调动御卫,要挟梁骆。

齐雲这些暗戳戳的小举动,梁骆全看在眼中。

他自然,也有对应的法子,且这些事,自打他打算在朝贡礼这r以翻案来触动齐雲怒颜开始,就已经在一步步作好准备了。

曾经的关军,现在的殿前侍卫,这一拨人统jao给褚敖来支配。

其余的殿外,以及整个梁京宫中的侍卫和林军,都由戚家三兄弟管辖调配。梁骆用他们三人,也是出于自己的私心。自知道自己为何人以来,他好像很莫名其妙地就与这些人越来越亲近了。

这前前后后的人,好像都与戚国府有关。

而现在,他手上又捏了一把牌,达道和整个暗门。

“书元哥,明r的朝贡礼,哥哥怕是不能回府陪着嫂嫂了。”

二人心意相通后,说起话来,都是暗语,“陛下,我家娘子吩咐了,在府为夫,在朝为臣。进了宫,自当为守护陛下效力。”

梁骆笑得合不拢嘴,“好,多谢嫂嫂体谅了。”

达道再言归正传,“明r的部署,陛下是如何打算的?”

“太后那边前前后后安ca了很多御卫,big多都是曾经跟过先帝的,前朝那些臣子应该也早就打过招呼了。明r的朝贡礼想必定是re闹非凡。此事只有这样,不能怕家丑外传,只能当着外臣的面揭开先帝藏了多年的秘密,才能让齐太后,彻底绝了翻案的心。”

梁骆眼神坚定:“书元哥也清楚,太后手中攥着什么秘密,此秘密一旦破ko说出一个字,朕的命不算什么。可因此秘密牵扯出来的人,都得跟着灭门。”

达道:“所以微臣不懂,陛下在不与微臣对这些事的q况下,是怎么敢把此事放在朝贡礼这r的?”

梁骆得意扬嘴一笑,他递给达道一碟子桃花酥,“这是按照浮沉嫂嫂说的做法做的,御膳院的人手艺还是不行,做别的一流,可做这个桃花酥,到底是不如嫂嫂。”

达道接过,咬了一ko。

梁骆再会心地笑笑,“书元哥,朕手中,还有一副牌。朕是打算用这牌,去撼动太后的。但朕的这个牌只有七成,不如书元哥的十成稳。”

“什么牌?”

梁骆:“保密。”

达道乐呵呵地笑笑。

殿外夕阳西下,映照着红彤彤的半个宫殿。飞鸟飞过,落在殿檐处栖息。时至暖cun,宫里的花a草a的neng芽都冒着尖的露头了。

太和殿有一处暗角,那里卧了好多野猫,肥肥胖胖地趴在那,有宫女迈脚过去,它们又各自钻回don里。

达道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扬嘴一笑。

这一幕似曾相识呀,他在达国府的青瓦墙下,在屋檐处,在院子的杂草丛中都见过浮沉端着猫碗,踩在烂缸上,踮着脚给猫儿喂猫食的场景。

有时落了雨,她还撑着油纸伞,“喵呜喵呜……”地喊着这些猫。

今r再见,达道闭眼再一笑,果然,喜好都是相通的吧。

“书元哥……”

达道立马回头,“陛下?”

梁骆的眼神有些尴尬,好似话难以启齿。他犹豫了许久,憨笑着挠头,“谁都无法预料到明r一事,朕想,想……”

达道猜出了他的意思,“陛下想见见浮沉嫂嫂?”

梁骆眼眶han着的一滴泪,悄悄落下,“不知,可否?”

他的样子那样小心,那样谨慎。达道看到更多的感触是卑微,是头都不敢抬起来弱弱的眼神。

达道忍着心里的难过,咧嘴会?s?心点头:“当然可以!”

这四个字,让梁骆眼神有了光。

入夜后,梁骆先去的慈宁院。

一进去,他先开ko:“母后,儿子想出宫一趟。”

梁骆很懂齐雲的心思,他知道,如果他偷溜出去,齐雲势必会起疑心。但他坦白此行,又带着怀疑的假象,齐雲绝对会放他走。

齐雲谨慎道,“明r是朝贡礼,这宫内宫外这样忙,你出宫是要去见谁?”

梁骆:“儿子要去达国府一趟,明r要翻外公一家的案子,儿子在卷宗处查出了一些不明白的地方,需要在宫外处理。达国府是皇戚府,达big人为太保,儿子去达国府最为合理。再者,儿子对齐家一案一定要谨慎,有些事,宫内不好处理。”

齐雲半信半疑,“有什么事是宫内不能处置的?”

梁骆再没言语,等着齐雲开ko。

齐雲思虑片刻,再坐起身子,用悠悠的眼神看着他,“你是陛下,是梁元国的陛下,还有哪里是不能去的。陛下抬举哀家,走哪都来知会哀家一声,哀家多谢陛下了。你想去便去,几时回宫都行的。只是,不可耽误了明r的big事。”

“是。”

梁骆行了礼,甩着衣袖出了慈宁院。

齐雲的眼神,立马由悠然转为多疑,“元海。”

元内监:“太后放心,已经派好了慈宁院的暗卫。”

齐雲闭着眼,深吸一ko气。

宫女上前轻轻按ya着她的头,她平躺在那,心早就飞到了明r的big殿上。

达道方才已经回了达国府,他提前告诉浮沉,让她作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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