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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看起来虽狼狈凄惨,心中却甘甜,笃定阿萝到底是狠不下心,虽然拉不下脸,但到底是在乎他的。
第二r天一亮,李持月爬起了身,没睡好但也躺不住了。
等洗漱过,从朱雀铜镜后的花窗往外望,季青珣还一动不动地跪着,腰板都没有矮下半寸。
这回李持月没法再装作看不见,起身迈出门去,走到他面前,状似揪心地说道:“你这又是何必!”
“阿萝,别气了……”
季青珣往r寒磬般的嗓音变得气若游丝,身子摇晃着,还要抬手去牵她的手。
李持月想让开又忍住,但季青珣也没有牵上她的手,反而是眼前一黑,如玉山倾颓,倒了下去。
众目睽睽之下,怕之后传回他耳朵里,李持月也不好偷偷地补几脚,看着倒地的人,她只能说:“去宫里请医正。”
季青珣再睁眼,李持月正端着一碗y,慢慢地吹凉,自己身上的伤也包扎过了。
一睁眼就见到她守在身边,季青珣扯出浅笑来,阿萝到底对他不忍。
李持月瞪了他一眼,“你别以为我消气了,往后再这样,我就另找一个让我省心的。”
他眼神一凛,随即又软下眼眸,手搭在她的膝上:“我知你不会,你说过的话我都信。”
季青珣见她不答,推了推:“是不是?”
李持月忙稳住y碗,han恼瞧他:“是是是……起来喝y。”
她不是不想,是发觉暂时不行。
要是招进来的面首又像那门客一样没了,就暴殄天物了。
一场big吵在李持月的有心放过下,算是就这么han糊过去了。
季青珣很少生病,伤了也不会让李持月知道,从前多是他照顾她的小病小灾,也这么一koko地喂y,拉着她的手守在cuang边,轻声地给她讲话本,直到她眼皮沉得抬不起来。
这位公主离开皇宫和父母,在公主府最孤单最脆弱的时候,都是季青珣陪伴过来的。
所以李持月才会如此信任、依赖他,那时她可能怀疑任何人,唯独不会怀疑季青珣,若是季青珣对她也是虚q假意,那李持月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何人可以相信。
现实终究是给了她最深的一刀。
季青珣不知她为何走神,只见那一勺勺往cun边递来,y碗都空了也没见个停的。
“你在想什么?”他按住她的手。
李持月回过神,忙拿帕子给他擦Gan净,心不在焉地说道:“在想我生病的时候。”
“你若生病,府里真比天塌下来还厉害,”季青珣眼底温柔,“原本以为你喂y要洒我一身,现在看来竟也不错。”
“跟你学的。”她把y碗搁下,说道:“我想去一趟淳县,就这两r了,虽然堤坝在抢修,但看来是已经晚了。”
她想亲眼去看看,天灾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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