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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间千言万语，尽化作对视中的缄默。

他来了，她的心便踏实下来，一切都不足惧。

下一瞬，闻人方息已将目光移向她身前的人，俯身拱手，语声沉而肃，“吾皇万岁。”

随这一道声s，王玘眼底波澜微动，“朕此生所So享的第一语‘吾皇万岁’，便是出自将军之ko。”

闻人方息微微一怔，随即垂目而笑，目光里隐有空茫。

已是三年前的事了。

彼时狼烟突起，先帝下诏，拜新亭王闻人方息为征夷big元帅，太子王玘为左副帅，领军十万镇守北疆。岂料左相宁世宗霍然发难，竟趁太子离宫弑君矫诏，企图趁乱夺权。

那一r，也是眼下这样的清晓时刻，有人孤身伫立城头，ya上全部身家去赌他的凯旋。城门开启，迎着万道朝霞，他二人后退一步，齐手撩开下摆，并肩屈膝在王玘身前——

吾皇万岁。

他们的声音传下玉阶的那一刻，big燕王朝迎来了新的国君。

至今已有三年。

至今不过三年。

一声叹息自王玘ko中飘散。他执酒在手，修长指节映了杯中琥珀，语声仿佛穿越多年时光，“镇守北疆的那一战，是朕第一次离开校场，踏入真正的战场。早先，朕以为将军所图不过一个宁世宗，相帮于朕是想做得黄雀。同赴沙场一回朕才明白，将军之志早已不在这小小朝堂，将军是鹰，常人所谓的螳螂黄雀皆将沦为将军ko中之食。以将军之力，莫说扶保朕登上big位，即便是这中原天下，只要将军倾力，也并非望尘不及。”

“陛下谬赞。”

“那时朕才明白，父皇何以如此忌惮将军。只是，朕太自负，总以为把控得了将军。忌惮之余，朕更想利用将军之力。”

“臣已为陛下北上拓土百里，南下分疆西陵，不知，陛下可还满意？”

闻人方息漠然应着，王玘目光凝结，深瞳中的泰然如薄霜般片片瓦解，终究涌现出一种惑然似的寒意——

既然早生忌惮，自然早有防范。回首来路，闻人方息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他绸缪在心，自以为步步紧密，无隙可乘，却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竟至满盘皆输？

仿佛已don悉他所思所想，闻人方息略抬了头，平缓的语声不掩凌然，“陛下的算计诚然高明，可谓谋无遗策。此番，若非有郁沧出兵相助，微臣眼下的确已是陛下的囊中物了。”

“郁沧”二字令王玘眉间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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