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安犹豫着，仍是跪着，而后他问道：“但不知微臣身上有何物可予以郡主？”

我拍了拍他肩头，轻声说道：“我想要你，变成我的人。”

他眉头一惊：“郡主…”

我用食指在嘴前比了个噤声的姿势：“不急。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4.

很快，我接到郦安的书童带来的消息：他同意了这笔jao易。

郦安忍耐了太久了，他实在太想看见丽妃一眼，哪怕只是远远一眼。

这种渴望在他心头ya抑不下，最终在我提出这yo人的条件时，喷薄而出，蚕食了他的内心。

中秋佳宴，我着盛装，坐在太后的左侧。因我从小在太后膝下长big，她视我如己出。

是我提议让新科进举的进士们也参与此宴，皇帝当时沉着眉头不说话，我说：“皇兄莫让天下读书人寒了心a。”

他也就准允了。

进士们穿着一袭big红罗袍，上身微微前倾，右手在上阶时扶着袍角。

一行人缓缓进殿，跪下，行礼。

为首的便是状元郎，郦安。

太后欣喜地说道：“今年的后生们不光聪颖，相貌上也不差呢。”

我笑着应答太后：“谁说不是呢。”

皇帝让众人免礼，叫他们入席坐下，单只叫了郦安立在big殿上。

我想，他此时一定很害怕。

“朕看过你的文章，最为出彩。中秋佳节，金蟾折桂，你当是欣喜的吧。”

“微臣不敢。”郦安赶紧工工整整地跪下。

“不如你们以这月为题，每人作首诗吧。”皇帝吩咐左右拿纸砚来。

单只叫住郦安，“状元郎，你来给众人磨墨，我们都沾沾这第一甲第一名的文墨，可好？”

皇帝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即使觉得这是苛责也不知道郦安得罪了皇帝什么，只吓得不敢出声。

余下便只剩纸张翻动的声音。

郦安在殿前尽心尽力地磨墨，他坐在案前，殿外的月光倾泻在他身上，映得那big红袍格外莹润亮眼。

我知道他的眼神一定是时不时飘向丽妃的。因为丽妃总是拿着香帕擦着汗，没一会儿就告醉回去了。

皇帝的脸s愈发不好看。再这么待下去，就糟了。

我起身道：“皇兄，我特意准备了歌舞，是苏州那边的曲子，一定是极好的。”

皇帝点了点头，我转身轻唤她们上来。在舞女上场时，我抬手让郦安下殿去。

他收了纸墨，规整地离开了歌舞升平的big殿。

他的背影是那样的寂寥，我也悄悄跟着他出了殿。

5.

在一片残荷的雨塘前，我问他：“见到人了，感觉怎么样？”

他没有回答我，眼睛只盯着湖面。

流泻而下的月华一点一点地与黑漆漆的塘面相融，小虫四处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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