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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朗并不意外温良会是这个反应，他听见成钰的凳子发出与地面摩擦的咯吱声，轻轻敲了敲桌子，提醒成钰专心记录。

温良看向陈朗：“陈队长，这就是您想听的吧？”

“我只想你把案件的q况原原本本地jao代清楚。”陈朗问，“你是什么时间谋划这件事的？又是什么时间联系的罗全，还做了什么？”

“可我没有联系过罗全，要怎么jao代？”

“不要冥顽不灵。你不想jao代就算了，我们会查到证据的。”

“陈队长，您是不是以为我不承认，是因为害怕坐牢a？”

“罪犯总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存在侥幸心理，想通过不承认来逃避刑事责任。”

“行，我jao代。”温良用手背擦Gan净眼泪，抬头看向陈朗，“我的老师姓柳，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她把我接回来之后，就一直在联系省师。当我看着柳老师低声下气给学校领导打电话，苦苦哀求对方能够通融时……我觉得我好像才是罪犯，才是被惩罚的那个人。我知道我不能再待下去了，柳老师她为我做得够多了，我不能自私到看着她为了我的事奔波chao劳。”

“我想起来在小吃摊帮忙时，那些摊主总说南边处处是机会，我想那就去南边吧，总能Yang活自己。于是我就给柳老师留了封信，带着白警官来看我时，塞给我买营Yang品的钱，坐绿皮火ce去了深圳。”

提起柳老师和白警员，温良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一次决堤而下。她偏过头，用袖子擦了擦，继续讲道：“南边是有机会，可这些机会都不属于一个没有任何工作经验，也没钱甚至连《劳动法》都没读过的人。我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火锅店当Service员。那家火锅店通宵营业，我要从上午十点一直工作到凌晨三四点，上菜洗碗什么活都要Gan……就算这样，老板还经常克k我工资。因为他知道我没地方住，也没钱，怎么ya榨都不会离开。我在那里Gan了七个月，j本没休过假，一分钱都不敢乱花，攒下两千来块，才敢去找别的工作。”

“陈队长，你说李伟华、赵玉兰他们这些人在牢里改造，有没有休息ra？他们也要工作到凌晨三四点吗？”温良问陈朗，“我没坐牢，可我就有自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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