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步步为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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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步步为营

1.

邬童的脑海中一直有一副军棋谱。

过去的她常常自己和自己下棋——在同宿舍的女生被接走、而她不得不单独留在学校的周末;在父母带着弟弟去动物园、错过她生r的那一天;在别人家其乐融融、而她独自黑着灯坐在客厅的cun节。

现在,这军棋谱又出现在她脑海中,执子的一方是方一楠,另一方是黄毛和他背后的父母。

她在脑海中排兵列阵,一步步推演着。

“邬童?”庄朵朵急得快哭了,“你还在听吗?秀丽姐快和那小子的家长打起来了……”

邬童皱了皱眉头,隔着电话她也能听到那边的争执声。有位妇女在声嘶力竭地喊:“我儿子就是跟她开个玩笑,闹着玩的!你们就把我儿子打成了这样。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搞仙人跳!”

接着就是宿秀丽气到颤抖的声音:“你……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我们家茉茉全程录像了!你等着吧,你儿子分明是意图强j,我非得送他去坐牢!”

“你看看,big家伙儿听听!那个丫头片子录像了,这就是奔着诬陷去的!你们就是搞仙人跳!”

“别怕,我在呢。”这一次,邬童对庄朵朵出奇地耐心,“你听我说,办法只有一个,让秀丽姐、jao练和对方父母尽快签和解书。”

“不可能!肯定和解不了,秀丽姐咬定那个黄毛是强j未遂,而黄毛家里人揪着方jao练不放。方jao练把那小子打得头破血流的,不过我看那小子j神得很,去医院的路上还隔着窗子骂人……”

“必须和解。”邬童已经在脑海中完成了一场推演,她静观着方一楠手起棋落——方一楠是有胜算的,big可以一路走过去,踏平对方所有的棋子,直取军棋;但遗憾的是,这场棋是暗棋,不一定哪枚棋子就是地雷棋,博弈的任一方碰到了,都会一损俱损,满盘皆输。

她把自己的思路一一说给庄朵朵听,“朵朵,我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没法赶到现场;秀丽姐的q绪已经崩溃了,所以,现在只能你出面去和对方家人谈。”

“我?”庄朵朵慌不迭地拒绝,“我不行的,我真的不行的。我都多久没上过班了,我怕我说不好……”

“你一定可以的。现在只有你了,你必须去。”邬童ya低了声音,“方jao练输不起的。所以,她从一开始就不能去下这盘棋。”

2.

庄朵朵转过身去,看向一片狼藉的派出所。

警察被黄毛父母缠得焦头烂额,黄毛的奶奶也来了,Gan脆利落地坐在地上撒起了泼,打着滚儿地哭她的乖孙孙被人开瓢了;陈茉和宿秀丽母女坐在桌旁写笔录,每隔几分钟宿秀丽就会被气得站起来,陈茉一直紧紧抓着她的胳膊;方一楠握着拳,怔怔地坐在墙边,不管别人问什么,她都是一副认了的表q,除了点头之外似乎失去了所有表q。

黄毛和涂毅都被送去医院了——关键时刻,涂毅替黄毛挨了一下子,这才让方一楠如梦初醒一样停下了手。

庄朵朵深吸了一ko气,她告诉自己,这就是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的场景:Airplane坠毁之际,乘客惊慌万分,只有她能站出来,安抚所有人的q绪,协助他们戴上氧气面罩,陪伴着他们穿过噩梦一样的颠簸,避免更big的灾厄到来。

“我们So过专业训练,一定会将您平安送到目的地。”庄朵朵自言自语念叨了一句。平平无奇的一句话,让她的眼睛瞬间就湿了。

她挺直腰背,换上一个沉静的微笑,big步走向黄毛父母。

“你谁a?”黄毛的母亲愣了一下。

“我是方一楠的律师。我姓邬。”庄朵朵款款big方地伸出了手,“赔偿方面的问题我想和您聊一下。”

“我不去。”黄毛的母亲高昂起头,“我们就相信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一定会公事公办,把那个打我儿子的女人抓走。”

“只有达到轻伤标准才入刑。”庄朵朵笑得很灿烂,“您知道多重的伤才算轻伤吗?”她举起一根手指,在黄毛母亲眼前晃了晃,做了一个掰的动作,“掰下来,没了,这才算轻伤。”

黄毛母亲犹豫了,庄朵朵恰到而出地凑到她耳边,“涂毅也跟着一块去医院了,他替您儿子挡得那一下很关键。他损失了一颗半的牙齿,您儿子颅骨轻度凹陷xin骨折,颅内没有明显损伤,恐怕轻微伤都达不到。”

这是邬童jao的第一步——“就明着告诉她们,方jao练坐牢的可能xin很低。要抓也是两人一块抓,互殴嘛,都去拘个几天冷静冷静。”

黄毛母亲还在嘴硬,“这家医院我们不相信,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买通的?我们还要换医院检查的。”然而脚步已经松动了,跟着庄朵朵朝墙边站了站,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说的赔偿是怎么个数?”

3.

听到黄毛母亲还想索要赔偿,宿秀丽怒而站起。

她一把丢掉手里的笔,指着黄毛的母亲呵斥道:“无耻!无耻至极!强j犯还想要赔偿?方jao练是见义勇为,是正当防卫,我们茉茉全都录到了,都是证据……”

庄朵朵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捏捏陈茉的肩膀,暗示她带着宿秀丽出去透ko气。

这是邬童叮咛的第二步——“一定控制住秀丽姐。别往‘正当防卫’的思路走,往那走,就是给自己人挖坑了。司法实践里,‘正当防卫’的认定太难太难了,方jao练打的第一下还算防卫,制止住Q害后又接连打的那几下,都有泄愤的成分在。视频录到的这一部分对咱们来说不是什么有利证据。“

“妈,这里面闷得我难So,你陪我出去吹吹风。”陈茉只和庄朵朵对视了一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分说地抱住宿秀丽,推着宿秀丽出了门。

庄朵朵重新酝酿了一下q绪,另起了个话题,“孩子还没订婚吧?”

黄毛母亲警惕地看了她一眼,“还没有。倒是有来说亲的,我们家条件好,像我儿子这么优秀的孩子不多……”

“孩子优秀,那更得保护好!?????”庄朵朵ya住心头的不适,引导着黄毛母亲,“咱们条件这么好,孩子又这么……优秀,千万不能挂什么强j未遂的名声。”

这是邬童谆谆告诫的第三步——“从茉茉录到的视频上看,黄毛的行为是判定不了强j的,连未遂也算不上。他除了把茉茉拖过去,后面没有再碰触到茉茉就被方jao练一扳手打破了头。但是呢,我们依旧可以用这点来对他的父母‘Gon心’。”

“我们家儿子才没有强j!”黄毛母亲理直气壮,“和小姑娘说几句话而已,而且,是那个小丫头主动go引我儿子的。她走就走吧,还回头看我儿子Gan什么?她这就是暗示、就是有意的,她肯定对着我儿子笑来着……”

“对。我相信您家公子肯定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庄朵朵把一只手背到身后去,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才b着自己继续说完了这些违心话,“但是呢,就算最后判了这些是子虚乌有的事,判决书上也会有这几个字出现的。别人只要一搜您儿子的名字,在网上都能看到的。这么优秀的孩子,别带这种污点呀。”

黄毛母亲沉默了,倒在地上撒泼的老太太、使劲往警察手里塞烟的男人也都沉默了。

三个人对视一眼,达成了某种默契。

“那你说说吧,打算给我们多少赔偿?”黄毛母亲往前凑了凑。

庄朵朵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是谈谈您给我们多少赔偿。”

这事邬童jao待给她的第四步,“反客为主,直搞黄龙!”

4.

黄毛的母亲像踩了钉子似的跳了起来,拍着big腿big骂:“还给你们赔钱?你是不是做梦?”我儿子被人打了,你让我给你们赔钱?”

庄朵朵不慌不忙,做了个“嘘”的手势,她指指门外气鼓鼓的宿秀丽,关切地说:“您小点声,别把人家女孩子家长再引过来了……”

“来就来,谁怕她a!诬陷我儿子,我非得把她也送去吃牢饭。”黄毛母亲还在叫嚣。

“您知道那女孩才多big?15岁。她这个岁数,别说诬陷您儿子,她就算是一嘴巴子把您儿子送走了,她也不承担什么法律责任。”这话不是邬童jao的,是庄朵朵实在忍无可忍,有意添油加醋说的。再不挫挫黄毛一家人的锐气,她满腔的re血就要冲破脑袋了。

黄毛母亲狐疑地看看陈茉,声音却小了,“那你说,想怎么样?”

“其实,咱们家孩子也没吃多少亏。”庄朵朵有意和她拉近距离,让她手机上涂毅的视频,“您瞧瞧,把人家涂毅打的。”

视频里,涂毅刚做完检查,突然就捂着脑袋“哎哟哎哟”地倒下了。

“医生,医生,我头昏,快再给我检查检查。”他big喊着。

黄毛反应也挺快,见他倒下了,自己也噗嗤一声跪了下去,往前一扑,“哎哟,我也是,我心ko疼,big夫,快来给我看看。”

这两个人,一个头上顶着纱布,一个嘴里冒着血渍,单从外表,似乎是涂毅伤得更重一些。

但邬童不这么想,她在电话里给庄朵朵说的很明白,“我同事处理过这样的案子,两个小青年打起来了,有一方也是颅骨骨折。伤q鉴定做完之后,打人者不得不赔了30万。那份伤q鉴定,有没有水分不好说,但是涉及到头部So伤,很多事就变得很‘主观’了。万一黄毛做鉴定时一直喊头昏呢?万一黄毛坚称自己看东西有重影呢?”

“还有这种chao作?那、那医学方面就没有办法证明他说谎吗?”

“那是医学的事;而我们的事,就是从源头上阻断这一切的发生,让方jao练ya根就不需要坐在这前途未卜的棋盘前。”

5.

“您瞧瞧,把人家涂毅打的,啧啧。”庄朵朵恰到好处地收回了手机,长长叹了ko气。

黄毛母亲明显地慌了,想转身过去找黄毛父亲商量商量,被庄朵朵一把拦住了。

“我给您出个主意——趁着涂毅还没有去别的医院继续验伤,您赔他2000块钱y费,咱各方赶紧把和解书签了。这样对谁都好。”

“那不行,那我儿子也挨打了。”黄毛母亲还在拿这个说事。

“您儿子可是蓄意带了一队人准备找涂毅寻仇的,这事是他自己说出ko的,都被人家小姑娘录下来了。这种行为,可big可小,往big里说,这是‘故意伤害’,往小里说,这是‘寻衅zhi事’。

“这不至于……”黄毛母亲褐s的眼珠快速转着,还在做困so之斗,“涂毅那一家人我知道,他爸他妈就是工地上的小工,他们可不懂这个,谁怕他们a!”

“他们是不懂,”庄朵朵微笑着,把和解书轻轻推到她手里,“但我们懂a。”

(入V加更)第四十五章 最后的晚餐

第四十五章 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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