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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勰放慢了步速。

“记不记得我跟你说，我知道谁偷了鱼？”乌岚问。

“谁？”

“是一个穿红s裙子的年轻女孩，我看她从卢一斛那里用竹篓装走了石斑鱼，以为她是普通顾客，可是big家都看不见她，特别是你，她离你特别近，你都没反应。”

李勰一改先前悠哉的脸s，面带凝重地朝乌岚转过头来——就这个表q和眼神，乌岚确定，他确实没看见红衣女。

他们步履不停，一直走到了城门don，乌岚很想继续集中j力和李勰谈话，余光发现城门don好像长了脚，正在向她走来。随即，她感到一股熟悉的、深深的倦意，眼皮再也抬不起来。

乌岚从噪鹃鸣叫中惊醒，直起身，她先看到茶几上的玉枕，仍在莹莹泛着光。

“你刚才说，看到一个我看不见的人？”身边人略显急促道。

卢氏祠堂（13-14）

13、

乌岚给李勰倒了杯水，手机时钟显示，他们一起入梦了四分钟。客厅顶灯没用，乌岚打开卧室灯，足够照明。

“一开始，我不太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存在。”乌岚回忆着说，“后来发现，我比其他人更早看清鱼盆里是三片叶子——对了，你看到的是鲤鱼还是叶子？”

“鲤鱼。”

“那你怎么知道叶子是斗笠男的把戏？”

“他用符咒和手诀。”李勰道，“鱼市往来big都是南海郡本地人，幻术师很少，当地人没见过幻术，容易误以为是鬼神。”

“斗笠男是幻术师？”

“准确来说，他是咒术师。”

“有什么区别？”

“幻术在big城市很常见，是一类娱戏，你可以把它理解为魔术。咒术用来捉妖和杀人，符咒、手诀都是j础配置。”

乌岚惊住，想起卢氏祠堂毒蜂杀人的惨象，虽然亲眼见到渔民被杀，对“杀人”这个词，她始终没有实感。听李勰波澜不惊地说到“杀人”，她有些困惑，道：“一直忘了问，你是哪里人？我的意思是……古代人，还是现代人？”

李勰没有回答。

两人此时都坐在沙发上，隔着不到一截手臂的距离。哪怕就在十分钟以前，乌岚都没想过，自己能在这个时间点和陌生男人同处一室，而她对他，除了一个名字，几乎别无所知。

李勰将水杯放回茶几，忽然放松身体，靠向沙发。“不如先猜一猜。”

“你总要我猜，会让我觉得，你在考察我。”

“一半一半。”

“一半是考察，另一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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