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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父亲
咔嚓!一个闪电劈了下来,瞬间出现的白光让吴建荣看清楚了,田甜在捆他的椅子周围铺了一圈砖红s粉末。正对着自己的方向上红粉上面,还摆了一只巴掌big的草编娃娃。
“你这是做什么呀?”吴建荣小心翼翼地问。
田甜披散着头发,跪在那个草编娃娃的前面。说是跪,其实更像用头顶住膝盖,以一种极奇怪的姿势完全把自己蜷成一团。她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吴建荣听不懂的话,但眼前这q况,但凡是对民间习俗有点了解的,也big致能猜到对方想做什么。
“你别这样吓人,有什么话你起来说好不好?”吴建荣Gan涩地咽了ko唾沫,尽力摆出一副配合顺从的样子,“阿玉去了这么多年,我心里常怀着愧疚。你要我做什么尽管说,我能做到的绝对不会推脱。”
田甜对这T说辞全然无动于衷,依然碎碎念着。渐渐地,吴建荣烦躁不安起来,开始用尽全力挣扎,但奈何那把椅子实在是过于沉重,他费尽力气,也只发出了几声细碎的声音。
吴建荣被b得再也没法伪装,气急败坏地big声嚷嚷道:“你别搞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你不是有Qiang吗?有本事直接朝我开Qiang!多犹豫一秒,你都是孙子!”
这通气话一ko气说完,田甜的声音忽然停下来,猛地抬起头。吴建荣愣了一瞬,接着开始后悔自己刚刚出ko的狠话,他摇了摇脑袋,又放轻声音说:“刚才我说的是气话,你别往心上去a!咱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谈条件吧,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Gan什么要搞成现在这样呢?”
“我为什么要杀你?吴建荣,你欠了谁的债,就该由谁来讨!”田甜刻意ya低声音,用低沉的嗓音说,“阿玉会找回来,她将跟着你、折磨你,一点一点把你的血ro吸Gan!”
田甜说着兀自笑了一声,接着从腰间拔出了那把威胁吴建荣录视频的手Qiang。她k动扳机,清脆的“咔哒”一声后,Qiangko冒出了一小簇发蓝的火苗。
原来那就是一个打火机!
火光下,田甜的笑容戏谑轻蔑,她ti'an了下嘴cun,说:“你这条chu生!杀人犯!”
“杀人?什么杀人?”吴建荣愣怔了下,big声说,“我没有杀人!”
“你还在抵赖!还在说谎!是你杀了阿玉!杀了她的孩子!”田甜猛然拔高声音,一双圆溜溜的眼珠里爬满红血丝。本来圆润的小脸此刻无比狰狞,她用一种类似野so的方式在咆哮,“我会惩罚你!我会让你付出代价!凭什么?凭什么她要背着骂名去死,你却可以风风光光地big办结婚纪念r?凭什么她躺在荒坟里,你和你的老婆儿子却穿金戴银?这不公平……不公平!”
田甜一边摇头一边叨念着将打火机慢慢落下,蓝s的火焰一下子点燃了围着吴建荣的那圈砖红s粉末。
红光围着吴建荣,他此刻有些心慌,心底冒出一个想法:这女的莫不是要活烧了他?
“你等等,你等等!”吴建荣急声说着,但田甜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她把火机扔在一边,然后拿起了脚边的匕首,一下子扎进了手心里,接着画出个十字。
血顷刻间涌了出来。她的手捏成拳头,血一滴一滴地落在了那个草编娃娃上。
眼前的一幕属实诡异,吴建荣觉得这比拿刀b着他更令他后脊梁发冷。他再顾不得其他,big声吼道:“我错了!你放过我!我愿意为阿玉做任何事q!离婚……我可以跟我老婆离婚!”
“太晚了!这些话,你后半辈子慢慢跟她去说吧!”田甜冷笑着站起身,向后退了五步。她佝偻后背,两臂向前伸直,十根手指呈现出扭曲的姿态。接着她开始晃动腰肢,长长的头发始终垂在面前,像一只被提着胳膊的傀儡在跳舞,扭曲而又诡异。
“你到底想Gan吗?”吴建荣嘶声吼着。
田甜不在回答,她缓慢地晃动起来,扭曲着她的身体,嘴里轻轻地哼出一段音律。声音飘忽细软,像一根一根的蚕丝,缠绕在这空气里,再从人的耳朵、鼻孔、嘴巴……甚至皮肤上的毛孔钻进身体。
吴建荣脚边烧着火焰,但他只觉得身体发冷。吴建荣甚至觉得,如果对方拿出一颗子弹顶在他的额头,也不会比现在更让他觉得难熬和ton苦。他想惊声尖叫,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人堵住了一样,紧紧包围着他的是恐惧,漫长的恐惧。
咔嚓!又一个闪电劈了下来,吴建荣的神经此刻紧绷到了极致,他发现自己开始流眼泪,嘴里不自觉地嘟囔:“停下来吧,别闹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不要继续跳了。”
田甜发出一声轻笑,接着居然真的停了下来。她立在墙角,静静地看着吴建荣,像是在等待什么发生。
这个燃烧着的火焰圈里,似乎下一秒就会爬出一只恶鬼。
就在吴建荣觉得自己可能下一个就要疯掉之时,忽然,破屋的big门被zuang开了。
“不许动!”进来的是警察。
“你们来晚了,”田甜向着警察歪头笑着说,“仪式已经结束了,她会回来报仇的。”
夜里十二点半,吴乔阳和江伊开ce到了牛栏村。他们穿过村里唯一一条可以通ce的水泥路,便能看见山脚下停着两辆闪着红蓝s灯的警ce。
“不会是出事了吧?”吴乔阳能远远看见ce灯下的黄带子,只觉得浑身血Ye在一瞬间都凝固。
“没有电话打进来,应该就不会出什么big事儿。”江伊安we着。
big奔在石子路上颠簸了几米,停在警ce前。吴乔阳一把推开ce门跳下去,刚向着警戒线跑了几步,就看见一个打着手电的警察过来,他晃动着手电筒,高声喊:“什么人?警察办案不要靠近,往后退!”
“我是吴建荣的儿子。”吴乔阳站在警戒线外,指指自己,又指指山上,“我爸在上面。”
这雨一路从景洪下到了牛栏村,江伊从ce里下来,风把伞吹得七倒八倒,雨水甩了满脸。她眯着眼睛,肩膀撑住伞杆,站在原地稳了稳,才走到吴乔阳身边。
警察的目光在江伊和吴乔阳中间扫了个来回,皱紧眉头,说:“家属?我们没通知家属过来,你们怎么找过来的?这不就是瞎添乱吗?”
吴乔阳正想要解释,就见有人从山上下来。走到最前面的人打着手电,跟在后面的三个人呈现出个凹字,夹在中间的那个人身材单薄,显得异常瘦小可怜。她低着头,看不见脸,但江伊认出来那身衣服——不会错的,是田甜。
江伊的目光无法再移动,从普洱初次见面到景洪分别,关于田甜的全部记忆汹涌袭来,亲密的称呼,表q生动的小圆脸,还有梅花鹿一样圆溜溜的棕褐s眼睛……
pia!江伊耳道里响起一声盘子碎裂的清脆声音,接着,她的眼前似乎也出现了幻觉。她看到的不再是黑漆漆的山头,也不是冷光电筒下泛着银光的手铐,而是盘子碎裂后,小巧可爱的彩虹马卡龙摔进了泥浆里,脆壳变得软烂,甜心化成烂泥。
太可惜了,为这一ko酥甜的马卡龙,江伊感到无比心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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