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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飞鸟（下）

他给完东西却没走，伸脚绊住轮椅的轮子，也不让我走。

“赵柏的事挺big的，不牵扯你是不可能的。”

我把遮挡视线的纸条一把扯下，看着他：“我那天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无所谓。”

“他是以你的名义，即使和你毫无关系，你也要想一想，一个毫无big众知名度的经纪人和一个顶级流量，舆论的火力会首先集中到谁身上。”李又林垂眸，又道“人们都是先入为主的，这总归是负面影响，你想让一群看re闹的人用心理清是是非非，是不可能的，这把火要是真烧起来，你不会毫发无损。”

我耸耸肩，答案还是依旧：“我不在乎。”

“恶劣负面新闻缠身的艺人，即使能沉冤得雪，资方今后用你也会慎之又慎，所以你要想好自己是不是不在乎，被业内封·杀也不在乎？今后永远站不到舞台上也不在乎？”

“不在乎。”

我没骗他，我是真的不在乎了。我做了十一年艺人，脏话好话听了个遍，我从刚出道起，就执拗地想成为顶峰之上的那个人，我咽不下那ko气，我把这份负担时时刻刻背在身上，提醒我自己，这个圈子始终是弱ro强食，摔在地上，就要被无数双脚踩成烂泥。

可执念成真时，我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其实没多快乐，如果要我再选择一遍，碌碌无为地活着可能会更轻松一点。

但我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我现在之所以能轻飘飘地说不在乎，是因为我确实什么都拥有过了，好和坏是要比出来的，就像我经历了这么多才明白。

李又林突然看向我，眼神复杂，我在那瞬间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浓浓的悲伤和怨恨，可下一秒，这些q绪就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茫然。他就那样看了我好一会，才转身离开，丢下一句：“看来是我没赶上好时候。”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其实还在怪我。我伤害了曾经re烈真诚的他，只为了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可如今我对这些东西弃之如敝屣，对他来说着实有些荒唐可笑。

“顾墨，我发现我是真的没办法看懂你，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要做什么选择，我永远都猜不透。或许我们真的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拼命拔掉自己身上尖锐的刺想靠近对方，可就算离得再近，我们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我听着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心里突然出现了令我惊讶的想法。

我把这想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我才不要呢，李又林，我为什么偏偏要成为和你无法靠近的那个人呢，我可以做风，做big海，做一切可以为迎合你而改变的东西。”

“那你会很辛苦。”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这很辛苦。”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轻轻地颤抖“可你从前就是这样的，我不比你差，你能做得到，我也可以。”

“李又林，你想要和我在一起吗，有过和现在的顾墨成为恋人的想法吗？”我问他“不是回到曾经，也不是原谅和接So过去的我。我是想问你，现在的我，你会想要接So吗？”

我数着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其实不论李又林回答什么，我都会坚持自己的想法，我反正不是什么矜持的人，我big可以死皮赖脸地缠着他，直到他愿意为止。

可他还是回答我了：“en……还凑合吧。”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但即使整个屋子只有我一个人，这种思·cun的行为也过于愚蠢，于是我伸手按住嘴角，没让自己笑得太丢脸。

我开始试探xin地问周佳能他今后想做什么，虽然他不也不说什么，可我面对他的时候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愧疚感。我甚至在刹那间怀疑过，我准备重新和李又林发展为恋人的决定是否太过自私。

周佳能说他没什么可做的，也不想做什么。

“你不是一直都有在做原创吗？我可以联系圈内的朋友，看看能不能帮你组一个音乐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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