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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满天星
“苏意，回来吧，我们重新开始。”
一整天，苏意的电话成了re线，打来的都是新的合作方。那边的态度倒还算好，只是委婉地提示苏意放任事态发展下去，造成的损失会不小。
这些苏意自然都知道，这个事件好像就是抓着她的软肋来的，用老爷子的话说，她在个xin上太板正了一些，偷j耍滑是断断做不来的，而且太讲义气，狠不下心。
褚玉的q况她最清楚不过，一旦澄清，褚玉需要面对的不会比自己好多少。起码指责自己的只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可对褚玉来说，到时候伤害的就是至亲与至爱。
突然觉得头疼，苏意抚着额头，还没想到更妥帖的办法，就接到了蒋成礼的指示：“这件事q你不必管，魏承已经在去处理的路上。”
以前分明是她四处奔波替蒋魏承救火，现在倒是颠倒过来。不过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苏意就想清楚了其中关节，对于蒋魏承来说，这是他巩固在蒋氏地位的机会。
本还如临big敌的苏意这回轻松下来，当即收拾了东西回家休息。
还是清晨，蒋魏承的电话就准时打了进来。毕竟人是来救火的，也或者是苏意最近心q好。林郃看到苏意上ce时拎着三袋加re过的鲜奶，破天荒地递给了蒋魏承。
也有份的林郃So宠若惊，只觉得不可思议。
蒋魏承倒是给面子地接下了，接过就随手放在一边，而后看向她：“你怎么想？”
苏意想都不用想，脱ko而出一个名字：“蒋晟。”
“爷爷和我的意思是，你最近避免和那边接触，这件事我来处理。”
必须承认，短短一段时间，他身上就已经有了蒋成礼的影子，比起一开始被局限住的状态，他游刃有余得多，说话也硬气得很。
一直定义自己是在单打独斗的苏意，忽而觉得好像爷爷给了她一些依靠，可她又迷茫得很，不是还在赌局之中吗？
“爷爷他……最近还好吗？”
蒋魏承可以算是见证了苏意和爷爷十多年的针尖对麦芒，听她关切起老人，多少有些意外。他明显感觉到，回归半年的苏意身上的刺收敛了许多，不再是冷冰冰硬邦邦的样子，有了些温度。
“你要是关心，可以自己回去看看。”
苏意背地里撇撇嘴，果然还是不能指望他会给自己透露什么消息，问他做什么。小时候他可是眼看着自己犯错都不会出声提醒的那种人，不仅如此还落井下石，好几次连累她吃了不少苦头。但凡他以前做个人，她现在也不至于这么不想搭理他。
两人一同出现在瑞希，最惊讶的人莫过于楚桐。按照以前的习惯，苏意是不愿意直接和蒋魏承联系的，更多时候都是林郃联系她，她再向苏意转达。
在苏意准备进办公室的时候，蒋魏承叫住她：“我行程很紧，处理完这件事q就立刻回去，如果你有什么东西需要转达，联系林郃。”
事实就摆在苏意面前，老爷子让他专程来处理这件事，目的很简单，是蒋家保护她的手段，也是在提醒那边有个限度。
“被保护”这三个字和蒋家，以前在苏意心中，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联系起来的。苏意走进休息间，拿出了自己回来这几个月四处收集的茶叶，jao到了林郃手上。
颍川是蒋家的故土，到蒋成礼那个年纪，正是乡愁浓厚的时候，也许，多少会带给他一些we藉吧。
蒋魏承的处理办法和苏意最先提出的一样，苏意知道后，想去阻止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褚玉在苏意想去找她之前先敲了苏意办公室的门，表q却比苏意想象中轻松很多。
“我都知道了，你为了我差一点放弃陈述事实。”
苏意心疼地看着她：“你别把我想的那么伟big，我只是犹豫了一下，到最后要是真的被舆论骂死，我……可是还是这么做了，你，还好吗？”
褚玉往苏意手臂上轻轻打了一巴掌：“你这不是缺心眼嘛。你又没做错什么，这种一脸抱歉的表q是要怎么样？其实我昨晚就已经和我外婆说了这件事，至于男朋友，这种事q就是存在的，是既定现实，他要是接So不了，好聚好散未来没隐患。何况，蒋总也把我打马赛克了，并且公司内部的邮件也发了，我可是被保护得很好呢。”
苏意笑得有点苦：“你总是对这个世界以德报怨，很辛苦吧？”
“所有负面的q绪，从开始产生到结束，直接So害者都是自己。生活已经这么多意外了，起码要学会放过自己吧，共勉a。”
手里的笔转了一圈落在桌上，苏意前思后想，自己历来是个睚眦必报的xin子，有苦肚里tun也太不是她的作风了。
她联系了顾晴，开了些很是yo人的条件作为jao换，半小时后，她收到一摞顾晴的甜蜜出游照。
被她叫来的楚桐看着手上的照片，不big确定：“你真的要这么做？”
“这不是圣诞节快到了嘛，怎么的也要给我这不找事就不ton快的表哥准备个惊喜礼包吧。”说这话时，她眯了眯眼，狡猾得不行。
楚桐无奈点头，想走但还是没忍住问了问她：“他……”
苏意理着手上的东西，回答得很随意：“功成身退回去了呗，接下来他不会经常过来了，今年年底的股东big会，就是他的第一场big考了。”
话说到这里，苏意明知伤人，却还是想要提醒一下这个被她真正放在心上的朋友：“慈善晚宴的事q，你可能要客观一点去想。你不陌生的，早几年我为了给别人下T，类似的事q也不是没有做过，这是我们家家庭jao育的一部分，钓鱼的人要学会放饵。”
楚桐果然被苏意的良言刺到，叹了ko气：“你说的我都知道，只要能帮到他，我都愿意做，我分得清。”
苏意有些惋惜地感慨：“要不是我和他关系太差，兴许我还能为你助Gon一下。”
楚桐轻声一笑，没再和苏意贫嘴，正好安琦敲门进来，她便先行一步。
“蒋副总，您下午的r程安排。”
苏意接过来一看，突然有些期待。许多事一打岔，她自己都忘了前几天挂了赵禹缙的号。
南川二院一如既往地re闹，苏意戴着ko罩坐在候诊区，突然觉得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浓缩了人很多q感的地方。
人在生病的时候，会有许多q感需要表达，这里有新生，有安we，有鼓励，有拥抱，也有死亡、无助、绝望、离别。
丁雨霏在来来往往的时候，总是下意识会看一眼候诊区那个眼睛很好看的女xin，有些好奇她ko罩下是怎么一张脸。
轮到苏意的时候，她摘了ko罩走进诊室，和以前打过照面的护士姐姐碰了个正着。
护士姐姐有些惊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还在给医嘱的赵禹缙：“是你呀，牙齿又不舒服了？”
苏意不big好意思地笑了笑：“想把龋齿消灭一下。”
护士姐姐从初见时，就对苏意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印象深刻，这次看她更觉得她xin格活泼，和xin格沉稳的赵禹缙倒是挺互补的。
赵禹缙早在系统里看到了苏意的名字，看到她也就不意外了。
苏意驾轻就熟地在治疗cuang上就位，赵禹缙这一找不要紧，好家伙，好几颗牙都有龋。听到结果的苏意一点都不郁闷，反而挺开心地问他：“这一次需要几次治疗a？”
赵禹缙同随诊护士说完自己需要的工具，回苏意：“这几颗牙都还不是很严重，一次就能全部帮你做完。”
“一次就行？”这莫名其妙的失落是怎么回事？
显然护士姐姐也听出了苏意语气中的失望，背过身偷偷笑了起来。
赵禹缙警告般看了苏意一眼，不承想她胆子倒是big了，朝他吐了吐舌。
接下来的治疗过程，对苏意来说是享So，对赵禹缙来说就有点折磨了。
她的目光太过直接，完全盯着他的眼睛。治牙本来就是个细致活，需要j神高度集中，可她这么看着他，不免让他有些分心。
没办法，赵禹缙开ko：“苏意，你是想从我眼睛里确认一下自己张big嘴的样子吗？”
护士姐姐这下完全憋不住，趁着自己还没笑到不行，赶紧找了个借ko出去。
苏意窘红了脸，这下不看了，圆溜溜的眼睛，瞪他。
丁雨霏端着托盘走回护士站，就看着同事姐姐笑得不行，身边闲着的小护士赶忙打听。
护士姐姐指了指赵禹缙的诊室，说：“你们觉得，三个词形容咱们赵医生，可以用哪些？”
“专业、沉稳、话少。”一旁的小护士j准总结。
护士姐姐又问：“赵医生如果调侃一个姑娘，说明什么？”
小护士立马掌握其中j髓，ya低了声音问：“里头那个，是赵医生的女朋友？”
“八九不离十，两个人倒是很配，郎才女貌一静一动。”
丁雨霏听得有些难So，越发好奇，于是她问护士姐姐：“李姐，待会儿我替你进去呗，也让我看看是什么big美人‘Gon略’了我们赵医生。”
毕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丁雨霏的心思是big家公认的秘密。以前知道赵禹缙单身，big家倒是起过撮合的念头，不过赵禹缙完全没那个意思，big家也就知道这注定是个流水无q的故事。
弄好苏意的四颗龋齿，长期保持一个坐姿的赵禹缙有点腿麻，他扯了张纸擦Gan净苏意嘴边的水，示意她可以起身。
苏意站直身子，晃了晃脖子，想到了怎么报他刚刚让自己犯窘的“仇”，于是腿刚麻完的赵医生，猝不及防听到苏意来了一句：“你工作的时候还挺帅的。”
她撩得简直不要太明目张胆，但赵禹缙又怎么会在她面前露怯，纵然这种话很不是他的风格，他还是一板一眼地回了句：“谢谢夸奖。”
苏意被他噎了噎，暗叹一定是傅和琛这几年把他带坏了。她还在心里嘀咕傅和琛的坏话，眼前人就朝她摊开了手掌。
苏意不明所以，脑子宕机地伸了个手指在他手心戳了一下。
“拿来。”赵禹缙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
知道了他的意思，苏意不q不愿地掏出了ko袋里的水果糖放在他手心。
赵禹缙眯了眯眼，很好，居然有一小把。
接着，他又伸出一只手，眼神往苏意另一边ko袋偏了偏。
被管的苏意又甜蜜又难So，不q不愿地掏出另一边的薄荷烟和打火机。
没收了东西的赵医生转身就把东西锁进了cou屉，背过身时忍不住地嘴角上扬。
“糖别再吃了，烟也戒了。”
苏意露出只在他面前出现过的委屈表q：“那我低血糖怎么办？”
赵禹缙看着她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点肥ro的身材，瘦成这样，可不得低血糖。
“按时吃饭，不要节食。”
无理取闹的人得到回应，更big胆地问了一句：“那我要是困了没东西提神怎么办？可以想你吗？”
本来端着淡定写病历的人手一抖，走字底被拉得格外长。苏意见好就收，没再刺j他的神经。
苏意是赵禹缙下午最后一个号的患者，她出门的时候，赵禹缙刚好一起走了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总算是让存了满心好奇的护士小姐姐们得到了满足。
从视觉上看，这一对99分；从甜度上看，虽然藏得很好，但是赵医生看向身边人的目光，确然是藏着深q的。
调戏了赵禹缙的苏意心q极好，看见护士姐姐时朝她笑着挥了挥手。
全程只有丁雨霏非常认真地把苏意正脸打量了好几遍。等赵禹缙再走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丁雨霏小声问身边的人：“你有没有觉得，赵医生女朋友的脸，虽然不明显，但像是整过？”
若是一般人，兴许看不big出来，但丁雨霏的父母都从事这一行，从小耳濡目染，看人整没整过容这一点，她倒是很少看错。
她的话让赵禹缙心生疑惑，同时，一个隐藏已久的想法终于蠢蠢yu动。
蛇打七寸，苏意的反击十分到位地给蒋晟添了堵，当然她自己也没能摘得Gan净，蒋厉行一个没什么事q的电话打给她，明着是关心，暗着是敲打。
这一对比还是自己爷爷段位高，坐镇后方指点江山就好。到底是那边的蒋家子孙不够争气，在让人抓错处这方面一骑绝尘。所以蒋厉行才会着急的吧，好不容易在孙子的数量上占据了优势，却始终夺不了自家哥哥的权。
苏意脑子里过了一遍事q，躺在被窝里准备入梦。这时家门ko却传来细碎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撬她的锁。
她绷着神经打开了家里的big灯，声音戛然而止。苏意探头往猫眼看了看，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big脑这个时候自动给她匹配了曾经看过的一个故事，big致是说一个独居的女生半夜听到门ko的动静从猫眼里看，结果发现一片漆黑的时候才知道，是门外的人也正盯着猫眼。
苏意被这个设想惊得汗毛竖起，赶紧合上猫眼盖子，确认了好几遍门锁。所幸往后门再没有动静，她也就在极不安稳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晚上，苏意下班回家，家门ko放着个快递盒子，她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的info是她本人没错。但她存了个心眼，没有把快递盒带回家，从厨房拿了剪刀在门ko剪开了快递盒子。
不过只是剪开了一个ko子，一群又big又黑的蟑螂争先恐后从缝隙钻出。
苏意面对一只蟑螂还算冷静，面对一群就完全承So不来，她一声尖叫，对门的阿姨就立马打开了门。
看着地上的蟑螂，阿姨眼疾手快地堵住盒子的don，把其他的蟑螂踩死，又叫了丈夫出来，连同整个盒子都点火烧了。
阿姨帮着处理完这些东西，苏意尚且有些惊魂未定。虽然邻里之间还没说过什么话，但是阿姨多少关注过对门独居的这个姑娘。一个人住，经常披星戴月地回来。
阿姨好意提醒：“姑娘，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这阵子自己多当点心，晚上早些回家。”
苏意吓得整张脸发白，许久才回过神道了谢。有些脱力地进了家门，苏意看看手里的剪刀，一阵反胃，急忙扔进了垃圾桶。
有了恐怖快递，苏意一整晚的q绪都紧绷着。刚到零点，门ko又传来昨晚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是真的害怕了，躲到阳台抖着手给赵禹缙发消息：“好像有人在撬我家门。”
赵禹缙在小区住了多年，这个小区虽然老，但是连盗窃案都没出过。他只当是苏意找他说话的借ko，回了个“早点休息”。
他消息发过去，苏意的电话立马打了进来。电话里，苏意带着哭腔：“赵禹缙，你快来，有人撬我家门。”
赵禹缙起身往苏意家看了看，她正穿着薄薄的睡衣蹲在阳台的角落里。
他忙打电话到保安室，自己快速下了楼。仿佛听到了动静，门ko的声音停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
赵禹缙到苏意家门ko的时候，门锁被撬的痕迹已经十分明显。
他拍了拍门：“苏意，是我，开门。”
门一打开，苏意几乎是整个人扑进赵禹缙怀里的。跟来的保安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一个看灯，一个看地板。
等苏意q绪稍微平稳下来，保安才开始致歉：“蒋小姐，真是抱歉，这个事儿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清楚。”
保安离开后，赵禹缙看了看已经不再牢固的门锁：“找人来接你，还是我送你去酒店？”
苏意躲在阳台的时候想起了很多往事，正是完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她仰着头泪眼蒙眬地看着他，十分可怜地扯了扯他的袖ko：“你可以收留我几天吗？”
赵禹缙拿过她丢在沙发上的毯子披在她肩头，温声安we她：“没事了，你收拾些必需品，我们过去。”
一直到赵禹缙家，苏意整个人的状态都不算乐观。但凡家里有稍微big一点的动静，她都会被惊得抖一抖。
赵禹缙读懂了她的yu言又止，在她进房间后，一直坐在客厅看jao案，直到她睡着。他不是很放心，悄悄进去看了看她，一侧的枕头被泪水打湿，梦中的姑娘时不时惊吓般动一动。
他轻轻擦去她眼角挂着的泪，心里的q感在反复沸腾。他很想对她说“咱们好好的，重新开始吧”，可每每话到嘴边，心里就有一根弦扯得生疼，让他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说。
夜里，合上门后，男人悄悄叹了ko气，背靠着苏意房间的门板，站了几分钟后，他才迈步回房。
苏意天还没亮就醒了，其实还困，但是一个晚上噩梦缠身，zhi味实在难So。静坐发呆了一个小时，她稍微调整好了状态，反复告诉自己，她早已不再是没有任何实力无法保护自己的小姑娘。
房门的门缝中漏进来一点光，苏意走到门ko，门前一盏小灯开着，显然是赵禹缙特意留给她的。
苏意在他家慢慢逛了起来，这才发现家里很多东西其实都没有变过。墙上的记事框，本来是她留着要记两个人所有纪念r的，现在磁饼卡着他一周的工作安排。
鞋柜上摆的多ro盒子有些褪s，但依旧是她买的那个，不过多ro好像不再是以前的多ro，现在里面Yang着“巧克力方砖”。
苏意目光在鞋柜上停留片刻，她轻轻拉开柜子门，一众男式鞋里，一双高跟鞋尤为突出。她眯着眼认了认，原来是她的鞋子。
在她终于确定他不是真的把自己剔除出人生以后心脏好像突然被完全填满。
赵禹缙从主卧出来，一眼就看到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他时常叮嘱自己的患者要重视三餐，规律饮食，但自己很少做到。
这一周他的早餐j本都是一袋冷牛奶、几片面包。
苏意把做好的三明治端上桌，就看见赵禹缙斜靠在门ko，看着她走神。
“发什么呆呢，洗漱吃早饭了。”
不算上有傅予祯那次，这是苏意回颍川后，第一次和他面对面单独吃饭。两个人心里都装了很多事，各自拘着。
赵禹缙清了清嗓子问她：“昨天的事等我上午的课结束，陪你去报警？”
苏意摇摇头：“我现在不能报警。视频的事q给瑞希造成了一定影响，我这阵子对外界，最好是隐身状态。”
出于对她决定的尊重，赵禹缙没再强求，但还是不放心地叮嘱她：“这两天最好不要独自出门，晚上下班晚了，给我打电话。”
苏意撑着手，问他：“开始管我的话，你会管到底的吧？”
赵禹缙没有回答她，起身从钥匙架上取下备用钥匙，给她：“如果你要回去拿东西，不要自己去，等我回来陪你一起。”
晚上，赵禹缙拎着苏意的行李箱从苏意家出来，正好和对门的叔叔阿姨碰了个正着。多年老邻居，赵禹缙他们自然是认识的。
夫妻俩看了两人一眼，便已经了然。阿姨是个re心肠，看到这个q景忙说：“这就好这就好，有小赵阿姨就放心多了。姑娘，你找没找到是谁给你寄的那盒蟑螂？”
赵禹缙迅速抓住关键词：“什么蟑螂？”
阿姨闻言“哎哟”了一声：“这种事q你怎么还自己忍着。小赵a，阿姨和你说，你最近别让女朋友落了单，昨天晚上她回来，不知道谁在她家门ko放了一盒big蟑螂，得亏我和你叔叔听见动静出来看了，你说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怎么可能不怕。”
赵禹缙礼貌道过谢，扛着苏意的箱子下了楼。苏意跟在后面，me不准他怎么比女人还善变，明明今天一整天都很温柔，到了现在却生起了闷气？
苏意没忍住，戳了戳他的腰：“你生气了？”
对，气她不把这种事q告诉自己。但赵禹缙不准备承认，闷闷应了一声：“没有。”
一头雾水的姑娘拧起了眉，洗完澡才想起来可以找褚玉讨论一下。
听完完整经过的褚玉，像极了吃瓜上头的re心网友，一连砸来好多问题，诸如：你为什么被盯上了？所以你现在住他家？你们这算是重新在一起了？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苏意挑着问题回答她：“我现在也不知道我们算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算不上，他有时候对我爱答不理的，不知道在别扭什么。”
褚玉发了个提刀的表q包：“冷暴力，渣男！”
苏意咬咬手指，回她：“但是他很照顾我，再忙都来接我下班，感觉像是在时刻保护我。”
褚玉又发了个提刀的表q包：“拒绝秀恩爱！”
恩爱？这哪里算，明明以前两个人秀起来是可以齁死一片单身狗的a！
赵禹缙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苏意窝在沙发角落咬着手指若有所思，刚洗完的头发被毛巾裹在头顶，整个毛巾都湿透了。
“不吹头发，想感冒？”他冷着声音问。
来了来了，又是这种“苏意我看你很不suang”的语气。
苏意无辜地摊了摊手：“我没有吹风机，你家好像也没有。”
赵禹缙气笑了：“所以你big冬天也是湿着头发就睡？”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很心虚的人傻笑了一下，她强行狡辩：“有时候睡得晚，头发已经Gan了，也不是很长。”
赵禹缙冷笑着出了门，是不长，但是她的头发又细又多，吹都要吹很久，还自然Gan。他这下倒是可以笃定苏意所谓的婚约，是两个没有感q的人拉郎配了，要不然，谁会放任她这么不爱惜自己。
赵禹缙提着新买的吹风机回来，苏意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丁雨霏那天的话突然从脑海里钻出，赵禹缙凑近了细细打量着她的脸。虽然痕迹不明显，但他确实从中看出了整容的痕迹。
凭他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是那种为了好看就会在自己脸上动刀子的人，更何况她小时候的底子本来就好。
也是职业习惯，所以他下意识凑得很近，近到可以数清楚苏意的睫毛。苏意的眼睛睁了一点，好似要醒来，赵禹缙猛地往后退，没站稳跌坐在沙发的另一边，苏意要是现在醒来，就可以看到他略显狼狈的样子。
不过吓唬人的苏意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睡。本以为自己内心已经淡定到一定境界，却差点在她面前崩盘，赵禹缙自嘲地笑了笑。
赵禹缙替她拿下了头顶的湿毛巾，开低风速为她吹起了头发。
苏意迷糊转醒的时候，就能感So到温柔的手指和风一起从自己发间穿过。彻底醒来果然看见自己的头发被赵禹缙握在手里，细细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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