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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娘娘饶命!”翎儿见张皇后果然要打自己,这才彻底慌乱起来,吓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张皇后似乎并不想就此放过她,端起了桌子上还剩下大半壶的热水,对端儿说道,“端儿妹妹,本宫忽然觉得这小妮子在水里动了手脚,为了证明她的清白,你可将水先给她喝来。”
端儿会意,端着茶壶走了下来。
两名宦官一左一右各自抓住了翎儿的一条胳膊,用力将她按住。
端儿也不客气,抓住翎儿的头发用力一拉。
翎儿的脸高高扬起来。
端儿作势欲倒。
眼看着那还翻滚着热浪的开水就要从小巧的壶嘴中流出,进而流进自己的嘴里,翎儿被吓懵了,拼命挣扎起来,嘴里只顾叫着“娘娘千岁饶命”。
这是端儿第一次看到张皇后发起狠来,不知道是真是假,抬头向张皇后望过去。恰巧看到张皇后对着她摆了一下手。
这样的效果是张皇后所希望看到的。
“算了。”张皇后似乎忽然发了恻隐之心,对两名宦官说道,“暂且放过她,你等去外面等候吩咐。”
翎儿的叫声吸引了宫中的人们,尽管看不到张皇后如何惩治她,可这些人的心里无一不是高兴得很,站在远处对着这里指指点点。
大厅里,翎儿惊魂未定,跪在地上不停的打着哆嗦。
“近前来回话。”张皇后说道。
“皇后吩咐,没有听见吗?”端儿踢了一脚翎儿。
翎儿抹着冷汗,战战兢兢地走上台阶。
“汝跟随太后多久了?”张皇后问道。
翎儿想了想,惊魂稍定。
“奴婢十三岁被招进宫来,想来已经五年了,一直跟随在太后身边。”
张皇后的笑容在脸上慢慢消失。
“既然是跟随太后身边的老人,当知道君为臣纲的道理,倘因一己私念害我国君,其罪多大,你该知晓。”
张皇后的话说得不紧不慢,翎儿却似乎比刚才面对那壶热水显得更加紧张起来。
“奴、奴婢不懂皇后娘娘之意。”
话音未落,端儿手里的茶壶向前一推,滚烫的壶体在翎儿的脸颊上轻轻挨了一下。
灼烧感令翎儿下意识地跳了起来,几乎就在同时,张皇后的小手也拍在了桌子上。
“大胆奴才,本宫若无证据,又岂敢来此问罪?端儿动手,此番不可容情。”
端儿答应着再次揪住了翎儿的头发。
翎儿却在端儿未动手之前已经瘫坐在了地上。
“皇后娘娘恕罪,此皆是太后之意,奴婢不敢违抗。还、还有黄御医,也是太后谕旨要奴婢做的。”
端儿和张皇后对视了一眼。
深秋的蜀地历来多雨。
阴霾的天宇下,空气湿润得似乎可以攥出水来,这样的天气,不要说守在城上、身披铠甲的将士,即便是整日待在宫里的人们也觉得周身刺痒,恨不得把皮肤都剥下来。
“启禀陛下,小人已去慈宁宫问过,陈季大人已于昨日出城下书,至今未归。”永泰宫,一名宦官向刘永回复道。
刘永坐在桌子旁边,似乎没有听到。
连日的阴雨,已经要城外的曹魏将士吃尽了苦头,加上上次的失败,其军心一定已经大乱,若能此时出击,当会有十之七八的胜算,但是,刘永却依然在迟疑着,他必须要做到绝对的万无一失,一座孤城,以及不足三万的禁军,他没有失败的资本。
“齐舫将军来了。”
随着宦官的叫声,一身泥水的齐舫大步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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