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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佑无力的闭上了眼，哑声道：“南通是海玉的老家，她的父亲海卫在世时为推行‘一条鞭法’呕心沥血，清廉至连买块猪ro都只在自己老母生辰的时候，她自做官便以其父为样，两袖清风，在朝鞠躬尽瘁。”宁佑顿了一下，“有这样的人在，你却派了庸碌的赵喆……”

海玉什么都好，就是曾上书弹劾储君十六岁时剿匪手段不慈。一群吃不上饭的难民聚起一小丛乌合之众，放在宁佑身上，只会杀其首领放其余人归家，储君却是一个未留，连稚儿都没剩。

其心狠堪比其父。

海玉在其中言辞委婉，不及她父亲骂冯宝川的千分之一。

倒是赵喆什么都庸，只一点好，他的儿子是储君的入幕之宾，他是储君的人。

“臣这就去加派海玉……”

如今调派又有什么用，宁佑看着她，长叹一声：“你下去吧……”

看着储君捏紧拳头离开的背影，宁佑看向身前二十年仍旧俊美凌厉，风霜无痕的人，一时心如刀绞。

她闭眼哽咽道：“宝川，储君心狭，朕怕……”

像是意料到了什么，冯宝川摇头惶恐道：“让我跟你走，宁佑，让我跟你走。”

胸ko的憋闷，让宁佑眼前黑白jao错。

她想过另择宗室女，可看来看去，无一人能担此位。可若择宗室子，她又置天下的女子于何地？

“当年恩师在苏州开办女学，他去后谢家未落其志，不论出身xin别，有jao无类，这朝堂内阁半数出自谢氏学府……”

宁佑看向桌前，那是她写好的圣旨。

第一道，贬谢一斗为庶民，举族流放岭南。

第二道，宁王永生驻扎浙江，帝崩亦不得回朝。

第三道，是冯宝川的……太后封号。

宁佑‘哗’的呕出了一ko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脸上血泪纵横，她哀求道：“亚父，储君心狭，朕怕她容不下谢家，容不下朕的五叔，亚父你帮帮谢一斗，你护一护谢家，也护一护我的五叔，让他握好军权，可保他……”

宁佑没说完，因为她不知道能保她五叔多久。

big滴的泪夺眶而出，冯宝川抱着她，ton哭呜咽着埋首于她颈侧，“宁佑，你说过，你不会留我一个人…宁佑，宁佑……”

宁佑靠在冯宝川怀里，她吃力的看了看窗外，满宫的槐花恰好开了。

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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