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他哥淡漠的话音自头顶传来：“给人端茶倒水，舒坦吗？”

宋齐没话说。

宋岸又问：“离家出走这半年，过的开心吗？”

还是没话说。

宋岸也沉默了好久。

条件允许的话，他们可以就这么沉默地对峙下去一辈子。但是不行，半年过去，没等到小狗崽子主动回家，宋岸来解决问题。

这次他没再动用家法，也没像以往一样二话不说劈头盖脸一顿jao训，奚落完人之后，他问：“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垂眼看下去，跪在地上的人衬衫领ko有几片红斑，不知道是什么来由。宋岸当即想到姜鸿说给女儿相看了一个对象，没什么家底但是踏实肯Gan有上进心，长得也周正。

宋齐抬不起来头，听到他哥这么问，也拿捏不准他哥是什么想法——这种冷淡的语气似乎就是在问：想好了吗？是不是打算滚蛋了？

不滚过来？

好半天，宋齐终于喊出来今天见面的第一句哥，然而喊完又没了下文。

宋岸自嘲地笑：“我还以为你不认我这个哥哥了。”

宋齐嗓子眼发Gan，喉结连续滑动，嘶哑开ko：“没……”

“没？”宋岸me出烟点了一支，他已经很多年不cou烟了。当他发现宋齐cou烟的时候cou了他一顿，然后以身作则地戒了烟，当他发现宋齐已经学会喝酒泡吧的时候就尽量不再喝酒，应酬完尽量清醒地回家，当他发现宋齐偷偷看g片的时候更生气，没收了宋齐的通讯设备和人身自由不许他跟乱七八糟的朋友往来，并把自己变成无yu无求的圣人，希望宋齐也能这么长。

但是都没用。

最后只有自己变成了看似克制守礼实则内心扭曲的怪物，宋齐则越打ya越反抗，百折不挠地做了纨绔。

呛人的烟雾深入肺部带起一整微弱暖意，剩余的烟雾喷出来来到了他们二人之间，他们一个沉默地吸着这一支戒掉很久的烟，一个低着头不肯跟他哥眼神有jao流。

良久，宋岸开ko：“老丈人都找好了，下一步是不是就是结婚生子，另外有个家了？”而他甚至不配得知弟弟婚讯？

说话间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宋齐脖子上衬衫领ko阴影中的红斑，忍不住猜测这又是谁的杰作：是滨海认识的新人，还是姜鸿那个女儿？

宋齐被宋岸的话问地失声，开ko的时候完全沙哑：“我不会……哥，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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