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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百一十三 章 夜谈，卿卿我我
“你……还没睡？”褚庚僵硬地转过身，有些心虚地不敢看王泓砚，像极错了什么坏事被发现了一样。
“我在等你。”王泓砚坐起身，凝视着褚庚，没有放过他脸上任何的表q，“这些天，你白r都躲着我，夜晚这个时候又悄悄跑过来，褚庚，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褚庚几番yu言又止，局促地站在王泓砚面前。
良久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王泓砚淡淡道：“我认识的褚庚不是这样扭捏的，有些话就当面说出来，我不想因为一些事让我们两人心生隔阂，也不愿意因为你的反常猜来猜去，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他声音渐渐冷下来：“你要知道，误会和隔阂一旦生成，就算再深的感q也经不起它们长久的折腾。你这样一直躲着我，就没有想过若有一天我累了倦了，便再也不来找你了吗？”
一ko气说完，王泓砚到底是动了气，心脏隐隐作疼，可他没功夫管。
他和褚庚好不容易走到现在。所以他要用心去经营这段感q，决不允许有任何事q让他们之间生出嫌隙。
“阿砚，不是的。”褚庚咬了咬牙，倏然屈膝跪在王泓砚面前，清冷的月光泄入，笼在他的身上，投下一道落寞的阴影，他低垂下头，“我躲着你，是因为我没有颜面见你。”
褚庚看着自己这双手，声音颤抖：“这双手，夺走了太多的人命，我自知罪孽深重，死后无论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还是被千刀万剐，我都认了。可我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用这双手来杀你。试问，一个狠心到能亲手s箭杀自己心爱之人的人，配得上你的喜欢吗？”
王泓砚一愣，自己胸腔被什么堵住似的，闷疼地厉害，他酸涩地开ko：“褚庚，你是为了big义，你的责任，你没有错。”
“我知道，这些道理我都知道……”褚庚声音哽咽，“在你昏迷的这些r子里，我一遍遍用这个理由来麻痹自己，忠义理智上，我的选择没有错，可我是人，我也有感q！当你生死未卜躺在cuang上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褚庚抱着自己的头，ton苦不已：“我都做了些什么，我都做了些什么a！我好恨我自己，是我害的你身So重伤，命悬一线，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就是一个废物！”
王泓砚伸手将褚庚拥入怀中，手碰到他脸时，me到一片濡湿，他轻叹一声，细致地将褚庚脸上的泪擦掉，温和的嗓音似能抚平一切。
“褚庚，换做是我，面对你当时的处境，我也会两难，会束手无策。你想一想，若是在城墙上，耶律政让我在百姓和你的生死之间做出选择，你想要我怎么选？”
褚庚沉默了，这个沉默变相地默认了他会和当初的王泓砚做出同样的选择。
王泓砚握住褚庚的手，看着那只为他割破放血的手心，轻轻地落了一个weng：“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上至帝王，下至百姓，为了达成某种目的也会有所牺牲，付出代价的时候。所以这不是无能的表现，我不允许你再说出「自己是废物」这种自轻自贱的话。”
王泓砚轻轻捧着褚庚的脸，额头相抵，眉头舒展，嘴角是柔和的笑：“褚将军在我的心里，是最好的，最厉害的。他能敏锐地看清局势，及时支援鄢城，护住一方百姓，也愿意为了我涉险，千里奔波搭救于我，更是为了晋国征战沙场，不忘初心，他是晋国的英雄，也是我的英雄。”
王泓砚的手一寸寸抚过褚庚的脸廓，目光柔q似水：“若是你还觉得自己亏欠了我，那我给你一个弥补的机会。”
“什么机会？”褚庚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握住他的手，如同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用一生的时间陪我，可好。”王泓砚轻声道，他不敢贪心，期许生生世世，只想珍惜和褚庚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便不负来人间走一遭。
“好。”褚庚眼眶泛红，思及他big病初愈，将王泓砚扶着躺下，“你好好休息，我……明r再来看你。”
“你不留下来吗？”王泓砚拉住褚庚离开的手腕，对上他犹豫的目光，眼中落下几分失落，手渐渐松开，“若你还有军务在身，那便罢了。”
“不是。”褚庚连忙握住王泓砚滑落的手，在王泓砚的目光示意下上了cuang。
夜s渐浓，一室之间，王泓砚枕在褚庚的手臂上，目光细细描摹他的睡颜，这些时r褚庚太累了。如今终于能好好歇息，冷峻的眉峰因他的毫无防备而柔和下来。
心中一股子温暖涌上，王泓砚倾身在褚庚的眉间落下轻柔的weng。
“抱歉，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做让你担忧的事了，我一定好好的，不让你担心。”
清晨，王泓砚迷迷糊糊间察觉到身侧的动了动，他下意识的握住什么，一个温re的触感轻柔地落在他的侧脸上。
“我要去处理事务了，你再睡会儿。”低沉磁xin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对方的气息喷洒在耳边，酥酥痒痒地，王泓砚没有睁开眼，微微点头。
再次醒来时，已经快要到午时，王泓砚洗漱一番出门，正好碰到迎面而来的温池和谢鸢。
“泓砚，我们是来辞行的。”温池说明来意。
王泓砚微愣，随后点头，温池和谢鸢因为他的事才从姑苏赶来。如今他身体q况稳定下来，他们也要前往姑苏了。
温池拿了几包y递给他：“这是我这些r子重新配的y，你这次元气big伤，需要好生调理。”
王泓砚沉ying片刻，对温池道：“我有一事想问温兄，这些年我究竟是靠着谁的血活到了今天。”
他发病时是半昏迷状态，以血Yang蛊这件事他也听到了。
温池微怔，如实道：“是王家家主。”
王泓砚愣住了，他想过很多人，却没有料到会是王家家主。
“当年他要我瞒着你，怕知道这件事后，你会接So不了。一开始得知你从小被种下蛊虫，我对王家家主是愤怒的。但是看着他为你放血了五年，我便一直不理解，他给你种蛊究竟是为何。”
温池顿了顿，道，“泓砚，有件事我要对你说，王家家主的身体已经要到油尽灯枯的地步，战事结束后，你回去去看看他吧，父子恩怨再多，终究是父子。”
王泓砚呼吸一滞：“油尽灯枯？怎么会这样？”
“我也是之前被王总管拉着去为王家家主诊病，才发现他的身体状况。”温池拍了拍王泓砚的肩，叹了一ko气，“他虽然看起来神采依旧，可是身体早已经被掏空。”
王泓砚怔忡失神在原地，从没有想过这位高高在上的家主，他专横的父亲，这个永远没有正眼瞧过他，永远都在利用他，折磨他，在他身上戴上枷锁，让他成为一个傀儡的人，有一天会倒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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