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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乙、百里赫对视一眼，懵懵懂懂地摇头，眼中满是“单纯”“无知”。

按理说不应该。

前半夜他二人低低窃窃刻意ya低声音说小话，秦雪若在里头都听清了个七八分。指甲划棺之声在暗夜中极其刺耳分明，二人却一无所知，难不成这营帐的隔音是单向的？忒奇怪了些。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被夜间冷风一吹，秦雪若的头脑清明了些。

四下一望，此间big军驻扎，营帐重叠，有当值守夜的甲兵巡逻，每隔几步设了照明的火台，不说亮如白昼，至少在夜间是能让人影动物照个分明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有鬼，辛乙、百里赫也就在门ko站着呢，她又不是没长腿不能奔走呼救。

再说了，她秦雪若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何必惧怕神鬼？

……哦不对，她为禹应焕的死狠狠雀跃了一番，算是很亏心的了，禹应焕若是个小心眼子的，化身鬼魂报复她也说不准。

总之，离天亮没多久了，先安稳度过这一夜再说。

秦雪若深吸了几ko气，和二人扯了几句闲篇，变着法子想要打听出戍北军的些奇闻轶事，只看得两个堂堂男儿垂泪说禹应焕过得凄苦不易，没从憨包ko中问出些什么有用的，秦雪若便扶着凤冠又摇摇晃晃地回去守夜。

烛火照旧无风自跳。

秦雪若长叹一ko气，坐了big半夜，双腿麻得快无知无觉，缓缓而立，点了三支香，又对着案上供奉的禹应焕血迹斑斑的甲胄与佩剑拜了又拜。

“未婚夫……a现在成了礼，应该唤你夫君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呢因为不想嫁人So束缚，确实是为了你噩耗欢喜过一场，咳，不知者无罪吗，我也不知道你过得这么苦，所以你要是变成厉鬼索命，可千万别来索我的命。唉你爹忒没良心了，不像话，不过没事，你的身后之事，我们水镜族会为你撑得风风光光的哈……”

秦雪若边拜边碎碎念。

她从来没有和死人单独共处一室过。

心内还残存着些许惊慌害怕。

罗里吧嗦讲了一堆的重点是，禹应焕的鬼魂千万别来折腾她。

三拜完毕，秦雪若正yu起身，忽得脖子一僵，凝在案前。

眼光余光一会儿移到甲胄上，一会儿暗瞥着棺椁。

甲胄透着腥气儿，也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

不对。

甲胄不对劲。

她守前半夜时无聊得紧，将帐内陈设一处一处地瞧了又瞧，纹饰图案类的也记在心上，聊作打发时间捱过漫漫长夜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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