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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围炉煮酒

季渊叫人仔细查了白玉笙，结果一无所获，又查到了陆飞林身上，只知道他的户籍在南方的一个小县城，白玉笙画上的第一幅小图就是那里。这两人的身世，像被人抹得GanGan净净，有见过的人说他们确实是孤儿，但何时成的孤儿，又如何成的孤儿，无人知晓。

他们两个像与这个世界毫无关系的人，却偏偏走在了一起，勉强跟这个世界产生了点儿联系。

立夏，白r温度高了些，但晚上的风吹着很舒服。吃过晚饭，白玉笙陪季渊在后殿里下棋。

“你有事瞒着本王。”季渊突然道。

“在下对王爷知无不言。”白玉笙眼神真诚。

“我不信你。”季渊语气生硬。

“王爷总有一天会信的。”白玉笙笑。

“本王给你一年半的时间。”季渊拿出一枚小巧的银铃，放在桌上，“若是一年半之内你取得了本王的信任，本王便给你解y，过了时间这毒就解不了了。”

“若是一年半后，在下想方设法也没能让王爷信任呢？”白玉笙问。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本王最讨厌心不诚的人。”季渊落下黑子，将白玉笙的白子堵住，随后他看着白玉笙吃了那毒y，“陛下叫你明r进宫作画。”

季渊说得不错，季衡这几个月将《民间乐》看腻了，让白玉笙重新画几幅。白玉笙在作图的时候，用余光看见季衡在逗鸟，他画完了在外面候着，留下他们两兄弟在花园。

半个时辰后，季渊火冒三丈地出来了。

“王爷您消消气。”白玉笙坐在对面，“不然会变丑的。”

“你知道我在气什么？”季渊听了后半句话更气了。

“如何不知？北方有县城闹了蝗灾，百姓遭了殃，您与陛下商量计策，”说到这里，白玉笙顿了一下，似是询问地看着季渊，“陛下说的可是顺其自然？”

“你敢偷听？”

“在下不敢。”白玉笙赶紧否认。

季渊不再说话，自己生闷气去了。

“王爷心系百姓，在下敬佩。”白玉笙又笑道，语气诚挚。

“本王心系百姓有屁用！”季渊狠狠地瞪了一眼白玉笙。

两人不再说话，白玉笙掀开一角帘子想透ko气，刚好看见陆飞林的身影。

“兄长！”白玉笙招了招手，又转过身看着季渊，“王爷您先回去，我下去走走。”

看着白玉笙跳下ce，季渊气得太阳xu暴跳，他透过后窗看到陆飞林拿了莲蓉糕给白玉笙，又看着两人去包子铺买了三屉包子装好，朝一个不起眼的转角走去。如果记得没错的话，那里有个乞丐棚。

季渊是知道的，白玉笙不带刻意的笑会让人看了移不开眼。他也是知道的，白玉笙不可能对自己露出那种笑。

今年夏季酷re，南方有地方久旱不雨，闹了旱灾。季渊向天子请奏，差点又要被“顺其自然”四个字驳回，但最后因他执意要出京城，天子只得由他去了。

季渊只带走了一个影卫，留下福喜继续替他监视白玉笙。

季渊用半年时间体察民q，走过南方许多不起眼的小县城，在白玉笙待过的地方多留了几r，他以为能打听到一些关于白玉笙的事q，但对方回答他的big多是：

“你说白公子a？年初去京城找他兄长了得嘛。”

“白公子对人好得很哦，以前镇上缺jao书先生，他还jao过半年的书，一个钱都不收。”

“a？没有哦，不见得白公子会假笑。”

“他们两个从小就在这儿，具体从哪里来的，我们也晓不得。”

“白公子现在是王爷的幕僚嗦？了不得了不得，果然是要做big事的人。”

再回到京城时，冬至刚过，季渊第一时间是去看白玉笙在做什么。很好，白玉笙没发觉到他走近了，在后殿花园里跟福喜烤红薯。

季渊心里不平衡了，早知道把他们两人也带出去过苦r子！吃过晚饭，他将福喜叫过来问话。福喜怕说一晚上说不完，就将这半年记的册子拿来让他自己看。

白玉笙睡得正香时，季渊破门而入，怒气冲冲地坐在桌边：“你在背着我做什么？”

“a？”白玉笙迷迷糊糊。

“福喜说你时常一连几天不回王府，你去做什么了？”季渊问。

“王爷走时也没让在下一定要住在王府，府内没事做，在下便去找了兄长。”白玉笙回答。

屋内没有点灯。季渊看着白玉笙，看着他那双在夜里也能发光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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