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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仍旧是安静的，从前他是满怀希望，总觉得即使是沉静漆黑的夜晚也有星光，但现在阴云遮了眼，他什么都瞧不清了。

这个家不像个家，没有一副家的样子，从来没有人齐过。对楚远来讲，这里更像是旅馆，偶尔停落发泄；对楚谌来讲，这里只是再陌生不过的别墅区。

一直待在这里的，拿这里当作避风港湾的，只有他罢了。

天亮的时候，程默行才扭动着僵硬的身子，慢慢从地板上爬起来。长时间的蹲坐让他全身发麻，血Ye不通，眼前一片重影。

为了防止跌倒，他才及时的扶住了画板，画板上的颜料已经Gan掉了，粗重的颗粒感和手指相互触碰，才让恍惚的程默行有些真实感。

画a。

他迟钝的big脑才想起来，他还弄坏了橙橙的画。他哭的是那样的伤心，一定很难过吧，欣喜想要展示给最爱的人的画作，阴差阳错下却被最讨厌的人弄坏了，所以才那样气急败坏，伤心yu绝，连赵祈都哄不好。

弄坏了人家的画，是要给人家赔回去的。

是要……赔的。

程默行缓了很久，拖着仍旧麻木的腿打开了灯。

他重新坐在画板面前，换了崭新的画纸，重新调好了颜料，才按照脑海中的印象，在画纸上缓缓的描绘起来。

那幅画他印象很深刻的，因为他是亲眼目睹过。楚远，柏恒，楚谌三个人在看画展，楚谌一只手捏着糖人，另一只手拉着柏恒，楚远手里提着东西，跟在身后……

脑海里的东西太熟悉太深刻了，他很快就画好了，分明就是他们三个那天在一起的样子，从人物表q到他们背后画展上展出的画，无一不生动，无一不j致。

程默行盯着完成的画，仔细瞧了瞧，一点都不一样，和橙橙的完全不一样。

他秀气的眉毛蹙了起来，有些生气，将还未Gan的画从画板上取下拿在手里，又仔细地瞧，真的一点也不一样。这样的画要怎么还给橙橙？

“哗啦哗啦“，纸张在他手里碎成几块，程默行把坏掉的画扔在脚边，手上黏糊沾了许多颜料。他重新拿起画笔，要再画一张，楚谌，楚远，柏恒，糖人……

白炽灯光下，O认真的模样落在了尚且白皙的纸张上，随着画笔的移动，纸张渐渐充满了颜s，红s，橙s等等。

他画的是那样的认真。有些焦躁，又有些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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