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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阿永回答，“顾三公子方才特意上门，与我说了此事。”

“若是在京都，一男一女这样出去定然是不妥，在西川也未必妥，但西川终归是没有京都那么要紧。我关心的是，有顾三公子随行护你，你没事就最好。”

“父亲放心，我清楚西川不像眼前看到的那样太平，会处处谨慎的。有一件事，我想跟父亲说。”

“什么事q？”

阿永看了看门外，ya低了声音，说了顾念霖要去信京都的想法。

谢信一听，脸s凝重，“节度使big人对我们也算是恩遇有加，托他的庇护，你我才能一到西川就So到诸多照拂。为报这份恩遇，理应帮顾三公子去信。只是，京都如今境况不明，朝中那些同僚也不知境遇如何，不知给谁写信最为稳当。”

阿永也叹息，“我们出京都的时候，九big藩镇内讧，在京都打得水深火re，权势最big的原西南节度使关山濛已有平扫一切的兆头，皇上都要深So其害，节度使big人入了京都也是危机四伏。需找一个不起眼又能打探到节度使big人下落的可靠人才好。”

“永儿，此事我有分寸了，容我深思熟虑几天，急不来。你记住，不得声张，事关你我xin命。”谢信两手按着自己的膝盖，沉重起身，“史官天职是记载事实，应该远离一切是非漩涡，更加不可为是非和人心所用，否则就丢了史官的气节。永儿，你我虽是身不由己，可也要凡事拿捏分寸，方是明哲保身。”

“父亲的jao诲，我记在心上。”

谢信平常睡前都要先看书，今r随军一天，十分困倦，直接回房睡了。

阿永送父亲出门，呆呆看着庭中花灯如白玉兰，四月的夜空，不如京都夜市的天空明亮，然而满天灿灿的星子似天女散花那样多而密，是她生平仅见，是京都绝对没有的。星子一闪一闪，闪着她的心。

阿永伸出自己的手腕，看那莹莹手腕下的红沁玉，红衣白首、誓言声声。世上有多少人，因为想说而未说出ko的爱意而han恨余生，如她母亲。又有多少人，即便是q深意笃，却被世道的无q而残忍地生离死别，如京都祸乱。

阿永无法预知她的西川的前路。

人生无常，才是活着的真相，读多了史书，见多了悲伤，阿永便只想做好自己喜欢的事q。父亲在，她跟着父亲，父亲不在，她就做个女史官，清心一生。

顾念霖再好，他也终究会有他自己的婚约，有他自己的路，他和她不过是萍水一场。活着已是不容易，她何必再让ton苦多几重？

次r一早，顾念霖果然来等，阿永出了别苑的门，看见那双驾马ce，玩笑道，“马ce怎么能上山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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