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倾盖第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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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倾盖第四

长安八万街巷,big海捞针般寻钱府,谈何容易。

李鉴到底是数年未归,将宫城内外记得再清楚,走起路来还是迟疑。远远见有金吾j军挑灯夜行,他闪身隐入深巷里,跑了一阵,遥见有家宅高门堂皇。

是此处了。

胡伯雎能知诏书藏置于钱穆钱语洋处,端王殿下岂有不知之理。且不说孟汀是否与他私下结约,除却金吾j军,李正德必然会在钱府周遭排布暗卫,以御不时之袭。

不过,他此时有金吾卫腰牌在身,即使被截住,也可以雍昌侯暗差秘访为由脱身。

李鉴一顾四下,飞身至檐头,扶住薄纱斗笠,顺着屋脊向侧边去。有冷雨打下来,轻轻重重轻轻,将细碎步子声没在其中,将人也冷了个透。

他打了个喷嚏,翻身落进内院,闪至回廊内。

四面阒寂,灯火模糊。

奇怪。他来时动静虽不big,但若有老道暗卫把守,他这点伎俩ya根不够看。怎会容他......行至此处?

休管,既已来拜谒,先进去再谈。

雨声纷繁。

钱穆在书斋里,眼见庭前好一场冷雨,不由刚才毫墨,步至窗门前。杏花cun雨江南,如今是不在了。先帝为王时候,却也在那处停驻过,他亦同往,如今想来,多是高楼萧然,寒凉平生。

侍卫与书童,皆已遣下去歇息了。

钱穆自觉,此生仿佛是一个等字。等十年寒窗,等功成名就,等一场灯前江南梦,等阶上华服怒马者来往。终了兄弟阋墙,兔死狗烹,怕落得天地金戈。

“李长卿。”他叹,“何时放老夫归去来呵。”

颈侧霎时一丝冰寒入骨。

钱穆一低眼,微侧了脖颈,那锋芒贴着b过来。外头千瓦万瓦上点滴得响亮,近处只几盏灯火,落出二人影来。

“君子不配玉与剑,成何体统。”

“首辅直呼我父皇名讳,又成何体统。”身后那少年一笑,收了匕首,旋身到他面前。跪坐下来。钱穆眼见着他,将手中茶盏放至一边,当啷一声,收回袖ko时指尖仍在抖。

“殿下,怎么不唤老夫一声先生。”

他一时只顾观李鉴,再说不出什么话来。安王殿下走时十五岁余,四年而归,昔年隐敛如璞玉的少年,已是高堂明镜,照得出江陵温山软水,亦拿捏着他不曾jao授的狠戾与淡泊,端坐在面前。

“只怕先生不认我这徒儿。”李鉴一哂,“京中盛传我埋骨江陵,先生可信了?如今明堂空置,听闻端王殿下风头可盛呐。”

“盛极,如何?”

“父皇策立何人,先生不知?”

“不知。”

“当真不知?”李鉴起身,为钱穆斟了茶,“先生,您素知我。怪我利yu薰心也罢,相煎太急也罢,此番来长安,就是要万万人皆不得太平。我病久,怕没几年可活,替父皇平西羌南蛮,便是竞功业了。”

钱穆淡然道:“我若不回殿下,怕是走不出这斗室罢......好毒的心肠,与先帝一般,先帝为故友,你倒是最得意的门生。”

野心,报复,权yu,如出一辙。

他一挥袍袖,示意李鉴倾身过来,低声道:“上元,宫中素斋宴,要新皇接旨。”

话音刚落,庭院间一声水花轻响,李鉴极敏感,猛地抬头,向钱穆疏疏拱手,拔出匕首追了出去。他一手将斗笠戴上,薄纱散扬间,借着灯火见一人从墙头跳落,挥刀斩来。

是金吾j军的行头,铜箔覆面,持金翎刀。

他向后轻巧地跃过,只觉背后愈发冷。他不清楚此人面目,却只疑惑——如何只派一人来截他?此人身手倒还敏捷,他被冷雨一浇,几乎招架不住,只得跳上檐头,回身将匕首挥过去。

对手身法不如他快,力道与功力却皆在他之上。如此,只能耗着。李鉴练过剑,用短匕便更灵活,似三月轻絮飘飞跳脱。恰是棋逢对手,迫得又紧又实,招招要取他xin命。

如此相逢,杀意乍然迸出。

只一走神,那人出刀挥来,李鉴向后仰去,回身跳落一步,匕首杀意齐出,近身刺去。那人刀芒不避,李鉴正耍了个花腕,飒然向他颈侧划出一道红,伤ko却不深,只指尖沾了血,正晃神间,被人旋肘狠狠摔了下去。

李鉴呛了ko血出来,翻身戴上斗笠,收了匕首,一个打挺跃起来。疼是疼惯了,他一身筋骨练得劲软,反不易伤着,皮ro却是擦满了血痕。

“长刀应我短匕,真君子。”他笑道。

檐头人一怔,利落地跳下来。

李鉴将袍袖斩了,挥拳砸过去,正要变式借力,对方却不避,硬生生地在肩头挨下一拳。李鉴当他被j着了,肘击掐准了时候力道,烈得很,出手却翩若惊鸿。那人就着力排来一掌,风至锵然,却只在分寸间将力化去。

那掌,分明是可将他当即撂倒在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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