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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坠羽第五十二

“我凭什么非要听你的。”孟汀笑道。

外头狂风鼓了一阵，闷雷便接二连三地响了，big雨随之冲刷下来。

李鉴手里抓着发冠，青丝缠绕着落下来，衣衫半解，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孟汀的手还紧箍在他腰上，他心生慌乱，仿佛在这一刻才想起孟汀对自己可谓执念深重。可平r那些带刺的思量都被一张恭敬温存的君子皮裹着，动q至深时才显出可怖之处。

那种时候他早就不清醒，也不管不顾。直到上次孟汀对他道出所谓“贪念”，他方开始有意识地去确认。

确认——就是眼前此人，因某种在李鉴眼中须臾飘渺有甚于飞花轻凨?雪的心绪，等了他三五年，献祭般奉上一切身外之物。

而他释然于自己亦在被索取。

世人眼中天子圣人，自认无甚可贵。拿得出手的，就是他李鉴这个人。

全给孟汀算了，他想，反正一身伤病、满心疯念，别人也不敢看、不敢碰。孟汀见他此时风光无限，也曾陪他千里逐江陵，知道他的无q，知道他的绝望。唯有此人，再无其他。

他一向执着于强迫自己接得住一切、掌控住一切。可若面前是孟汀，他big概愿意松一松手，让出几尺他汲汲索求的自由。

“对，你不必听我的。”他将发冠随手一抛，伸手握住了孟汀的，“我不食言——答应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好。”孟汀注视着他，“那你以后，不准生病，不准So伤。”

“此时讲这个，你是脑子不行还是别的不行。”李鉴气笑，“再给你重说一次。”

孟汀一这么提，他就han不住眼泪。

“这可是你说的。”孟汀ya着火，低声道，“背过身去。”

不能再忍了。

他向来顾忌李鉴，怕他身子不舒服、心里不舒服，就算是不可自抑地将人死死锢在榻上，也只是收着力道磨，李鉴还能分神来go他，逆着他的心意来。仿佛只有由自己主导，李鉴才觉得自己安全。

“衣带解下来，自己把眼蒙上。”他沉声道，“跪下。”

李鉴照做了。

他听到身后孟汀在宽衣，似乎还添了烛火。那衣带面上有纹绣，磨在他面颊侧，显得有些粗粝。

“孟观火......”

衣衫自肩头滚滑下去，堆在臂Wan间。外面的雷声不停，他的声s没入其中，带着些不易被人察觉的无措。

孟汀听到了，从他身后抱上来。

他浑身烫得不行。以前尚未如此，他只能凭着自己对孟汀的熟悉，将脊背贴过去。这样进得很深，他又没什么依凭，反手me索着去碰孟汀扶在肩上的手，讨饶道：“慢一点。”

孟汀没再理会他。

外头雨下得酣畅，能将人脚步盖去。李鉴怕有人过来，孟汀却不买账，一面讨债一面凑近他后颈，气息落下来。

李鉴看不见，可光在心中想着孟汀的脸，便不能自制地出声。

他想起在幻境里的云中，他自鼓楼上向下一跃，企图以此离开那个世界。可孟汀终究是把他接住了——孟汀好像一定会接住他，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是否已经相逢相认，都会伸手接住他。

“不要怕。”孟汀在他耳侧道，“狸nu，不要怕。”

他眼前蒙的带子被蹭掉了，露出双目，眼底一片桃花红。直到尾声，他j疲力竭地融在孟汀怀里，被带着起伏，连声音都浸着水，再没一丝力气翻出什么花。

“孟汀。”他喊，“孟汀......”

孟汀将他拉起来，二人jao颈weng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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