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同归·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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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同归·完

半个时辰后,长生殿寝宫。

陈骁来把过脉了,并无再多表示,只是叹了ko气,作揖道:“皇上,魏big人阳寿已尽,油尽灯枯,您还是不宜劳伤过度。魏big人若是还能清醒的话,有什么肺腑之言,还是尽早说明,莫留遗憾。”

出乎意料,白羽尘也没有什么太big的反应,反倒是心态平和许多,拉着魏九安的手摩挲了一下,道:“谢羌,朕前段时间让你去找的y,可寻来了?”

谢羌这才上前几步,行了礼,眼眶微红,道:“皇上,微臣寻来了,只是……用于谁?”

说罢,从袖中取出个小瓶,递给白羽尘。

白羽尘接过来,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道:“他晚上的y呢?提前先熬出来吧,熬好了就赶紧端来,晚些该凉了。”

谢羌揩揩眼泪,似乎懂了白羽尘想做什么,但没有反对,还是起身,去吩咐人熬y了。

谢羌出去后,白羽尘换了个姿势,同之前一般,将魏九安抱在怀里。

魏九安还没醒,躺在他怀里如熟睡一般,倒叫他想起去年三月从宫外回来的马ce里,当时的魏九安也是这般安静地熟睡着,不过当时的他就已经想到了现在的处境。

当时还是熟睡,现在是“熟睡”。

不知何时殒命的“熟睡”。

片刻后,陈骁也走了,这回连y都不抓了,直接回太医院了。

也正是此时,谢羌从门ko进来,端着一碗汤y,还re着。

白羽尘这才察觉,自己手中还攥着那瓶y,汗都出来了。

谢羌端着y的手有些不稳:“皇上,y好了,该叫主子服下,早r了断。”

白羽尘见他也明白,便轻轻打开那瓶鸩毒,刚要倒下,终归不放心,反复确认:“这味y,确定是剧毒?是朕跟你说的那种?不会让人ton苦的,是吗?”

谢羌也不确定,但还是微微点头,道:“卖家说,已经是很利落的y了,若是量足,j本不会有太多ton苦的。”

白羽尘闭了闭眼,一狠心,将big部分鸩毒倒进了汤y中。刚倒下去,他心中便有些酸涩,又像自责:“子矜ton了这么多年了。”

不能再ton了、不能再苦了,这碗y,最好能让他感So不到ton苦便走,别再ton了。

白羽尘抬头,看向谢羌,道:“有些话,朕不能亲自跟他说,便只好告诉你。”

“是我此生对不起他。是我,导致他众叛亲离,若我没这个福气和胆量亲ko告诉他,你就烂在心里。百年之后,替我告诉他。”

替君所言其不能言,替君所安其不能安。

白羽尘说完,垂眸思索再三,端起那碗放了鸩毒的y,刚要喂给魏九安,却还是不忍心。

正是这时,魏九安醒了。

他看见白羽尘略微有些紧张的神s,便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也猜到自己时r不多。

余光一瞥,看见了放在一旁的y。

白羽尘抢先道:“y先晾着,不喝。”

魏九安却没有理会,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端起汤y,喝下一ko。咽下去后,将y碗又放回去,垂眸,道:“我知道y里有鸩毒。”

白羽尘怕他误会,解释道:“子矜,我……”

话未出ko,魏九安便抬头,笑道:“我也明白你是何用意。多谢。就算没有这味毒,我也想死得Gan脆些。”

谢羌掩掩眼角,知道白魏二人有话要说,便自觉退了出去。

谢羌出去后,白羽尘再忍不住,抱着他的手紧了几分,可还是矜持着,不肯让他看见自己悲ton的一面。

魏九安抬起手,拭了拭嘴角,微微笑道:“羽尘,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我染了痨症,我知道我会在cunr上路,我也知道,我一定回不了云南。我都想到了。”

他还知道,他活不过这一个时辰了。

魏九安打算趁着意识清醒把该说的都说完,便立刻道:“只是,我的命无关紧要,big梁的big小诸事,还当另做打算。”

“我一个将死之人,也不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御史台众人,其意图并非否定甲寅变法,而是扳倒我。你也好,未来的新帝也好,都该留意着御史台。既然我倒台,他们的目的便达成了,甲寅变法实不该废,你我都清楚,待我死后,能复便复吧。”

顿了顿,他又道:“礼部尚书阮述,是个可用之人,其为人处事雷厉风行,可当一面。有些话你不能说不能做,可以让他来,可以让他主持恢复甲寅变法部分条例,到时候功绩归于他与帝王,不会让他难做。”

白羽尘别过头去,擦了擦略微湿润的眼角,哽咽着道:“别为别人想了。他有他的路要走,若是让他踏着你的心血骨ro建功立业,对谁都不好。”

魏九安摇头,道:“我的心血骨ro,被我亲自废除了,甲寅变法若能再复,便是新法,应重新命名,到时候就与我魏九安再无Gan系。再说了,正是因为我先走了一条路,才要给他也指一条,要不然,我做的就都成了无用功。”

白羽尘不想他带着遗憾走,便只好点头,不知不觉间,一滴泪落下来,却也找不见了:“好,子矜,我都应你。”

魏九安靠在他身上,余光看见窗外的光景,笑道:“羽尘,今年还没看桃花呢,总静不下心来。”

白羽尘将他身上的被褥又裹了裹,吸了吸鼻子,道:“没事,以后有的是时间看了。”

魏九安哈哈一笑,道:“一到这种时候,我就又话痨了。”

白羽尘看着他,不自觉间,眼睛酸的不行,道:“说吧,我都听着,给你记着呢。”

魏九安笑道:“想当年,咱俩刚见面的时候,也是三月初五呢。圣辰宫没有桃花,我当时想画,还是出宫买了一支假的。对了,那幅画我记得你拿走了,在哪儿a?”

白羽尘道:“就在圣辰宫,我留着呢。”

魏九安笑道:“这样a,我还以为你也忘了。”

“忘不了,这是你给我的第一件东西,我视作信物的。”

魏九安觉得有趣,想不到白羽尘还是个执念深的:“啧,没想到a,你还很上心呢。”

白羽尘没说话,只是揽着他的手轻轻拍抚了一下,并未多言。

鸩毒的作用上来了,魏九安感到一阵胸闷,咳了几声,又道:“我想葬回云南。在苍山脚下,回我世代祖先安息的地方。这样,你准备的回去的仪仗也不算浪费。”

白羽尘应道:“好。”还是没有多言,他不敢多说了,他不想在魏九安面前哭,说多了,他怕他忍不住。

魏九安又剧烈地咳了几下,道:“羽尘a,我没时间了。”

“给谢羌也谋一条出路吧,他也是将领之才,跟着我,实So委屈了。”

“还有湘王殿下,因为甲寅变法一事,你们兄弟许久没有相聚了吧?等我死后,将舆论平息,就让他回来吧,戍守边疆到底不是长久之计,他还是该接管些j军内部职位,r后在军中也好行事。”

“温big人,温企。这些年也学乖了,没了纨绔子弟的模样,但江山易改本xin难移,还是不能让他久留京中,还是该去穷乡僻壤些的地方,开荒振兴,适合他做。”

魏九安笑着调侃:“真不知是你当皇上还是我当了,chao心的多些,你也别全听,自己斟酌些。我没了之后,你身边也不能没有亲信,还是要有几个心腹的。”

白羽尘倒想让他多说些,最好一直不停,一直说下去。

魏九安又连着咳了好几下,道:“羽尘,今儿怎么话这么少?都不理我。”

白羽尘抱着他,忍着哭腔道:“没有,我只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魏九安嗓子有些沙哑:“你也说说话吧,我嗓子疼,不想说了。别叫我忘了你的声音。”

白羽尘只好说下去,这么长时间的心理铺垫了,他本认为,就算是真到了这一天,他也不至于在魏九安面前落泪,如今看来,倒也是考虑不周了。

“子矜,我就先说说咱俩吧。”

“就像你说的,也是五年前的今天,咱俩算是认识了,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我这几天时常梦见五年前,梦见当时安烬没有将你带来,梦见我r复一r批着奏折,梦见你r复一r在圣辰宫当差。谁也不认识谁,我没有摆脱宗室的谋略,你也没有升官立功的机会。”

“我梦见咱俩就素不相识的活着,我掌权晚了好几年,你也经历升升贬贬。”

“后来就老了,头发都白了,死的时候没看见,生的光阴也没在意,就漫无目的、碌碌无为的过了一辈子。你说,好不好呀?”

魏九安摇头,低声道:“不好。”

白羽尘却笑着看他,道:“我说很好。我和子矜都长命百岁了呢。”

魏九安想抬一抬手,但身上没了力气,还是做不到——

“就是不好。好的话,你也不流眼泪了。”

顿了顿,又道:“羽尘,你眼眶怎么这么红a?”

魏九安道:“别为我哭。我说过,我不怕死的。我怕你难So,我怕你以后老了没人做伴了,孤零零一个人a。”

不如忘了他,自此后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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