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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他赤红的双眼满是绝望，脑袋里似有什么东西在往外炸裂，ton到五脏六腑都扭曲不成形。

不。

他只是睡着了，他只是在给自己演戏……

“顾宣，别睡了，天已经亮了。”

明朗哆嗦说着，眼眶发红得像滴血。

话刚说完，他便狠狠咬住了自己的舌尖。

那个男人没有睡，他一直都睁着眼睛看着自己a……

晦暗无光的眸子，已经蒙上了一层灰s，再也印不出他的倒影。

曾经灵动清澈的眸子，曾经充满柔q爱意的眸子，曾经布满绝望和仇恨的眸子，再也没了一丝q绪。

“醒来，醒来a——！”

明朗的脑子缺氧得厉害，里面jao织着各种各样的q绪，最无法ya抑的是愧疚和无措。

昨夜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没了体温了呢？

血流了满cuang，他怎么就没觉察到异常，他怎么就睡那么沉……

如果他能早点惊醒，是不是就能早点闻到这刺鼻的血腥味，是不是还能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声，然后给他止血，送他去医院……

可是，没有如果。

顾宣死了——

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割腕自杀。

明朗将拳头攥紧又无力松开，眼里jao错着密密麻麻的血丝。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人回应他，只有满屋带着血腥味陪伴自己……

“叮”

刺耳的铃声骤然响起，在寂静的卧室中显得格外刺耳。

明朗看着柜子亮屏的手机，心跳渐渐恢复平稳。

他应该打电话叫医生过来看看，也许顾宣还有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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