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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别墅那么big,江辞本来以为宴云楼会死皮赖脸地留下来,没想到他听完那句话当天却同手同脚地走了。
第二天早上他再过来,人已经恢复了正常,看的出是细心修整过的,下巴上的胡子刮净了,头发上打了发胶,衬衣上也喷了香水,只不过眼下是淡淡的青s,眼底也仍留有血丝,显然并没有休息好。
但神奇的是,宴云楼的j神状态看起来却非常好,q绪持续稳定地高涨,话没出ko脸上已经有了笑意,像是在尘世的烟囱里滚了几年的璞玉,终于被擦去了浮尘获得了新生。
他虽然不住在别墅,但每天一big早过来,深夜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如非必要绝不在外逗留——江辞真的怀疑他每天的睡眠时间是否达到四个小时。
简直像是完全靠意志力在撑着。
如此坚持了两天,江辞实在忍不住跟他说,“你是不是住的离这里很远a?还是工作太多了没时间睡觉?其实你可以不要总是过来,或者你想过来的话就在这里办公睡觉,没必要我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我做什么你做什么,时时刻刻地盯着我。”
宴云楼的big眼睛狗狗一样垂下来,饱满cun瓣也微微嘟起来,“可是我想看着你,一直看着你。”
……江辞本来想说那困死你算了,但是看着这样一张脸又实在不忍心,只好妥协,“那你搬过来住吧,路上的时间节省来睡觉。”
宴云楼摇着尾巴住进客房,但身体状况还是没有丝毫好转,江辞简直纳了闷了。
宴云楼委委屈屈地,“我睡不着。”
本着钻研活体案例的j神,实验地点从客房搬到了江辞cuang上,然后他就明白了宴云楼为什么睡不着觉。
他频繁地噩梦。
江辞换了柔软cuang品,将空调调整到舒适的温度,把所有光源和发出响动的物品全部移除,给他盖好被子——
体力消耗太过,宴云楼会很快陷入虚空,但这通常持续不了太久,因为他会从梦境中流泪惊醒,几次之后就再也无法入眠,只能一天天睁着眼到天亮。
“云楼,醒醒……云楼!”江辞低声唤他。
宴云楼从噩梦中猛地睁开了眼——眼泪在他的眼眶中接连不断地滑落,像空旷田野上白s闪电划过的轨迹,一瞬间劈在江辞心ko。
他很难说出那一刻从宴云楼眼中流露的q感是什么,也许是对过往的悔恨,也许是对未来的恐慌,也许是失而复得的惊喜……只是他终于知道,很多外表看起来已经愈合的伤ko,其实内里还在无声地溃烂。
就像宴云楼跟他在一起时总表现的乐观开朗,温柔体贴,如同此生从没有见过阴霾一般,其实他也会重复地梦见他中Qiang、落水、在爆炸中粉身碎骨,头也不回地走入那扇门……然后无法呼吸一样流着泪喊他的名字。
“江辞,江辞……”宴云楼支起上身,慌乱得用手来来回回地触me他的四肢、脖颈和脸颊,以确定他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梦里的一滩碎骨烂ro。
“我在呢,我在这儿,嘘,嘘,我没事的,不要害怕,你me到我了不是吗……”江辞抓住他的手贴在脸上,俯身注视他的眼睛,“我抱着你呢,云楼,我们闭上眼睛,闭上眼睛说说话好不好……”
他的目光平和而有力量,宴云楼在这种目光中渐渐平静下来,重又筋疲力尽地昏沉睡去。
这样的事有时一晚发生数次,江辞每次都很耐心地安抚他,从来没有放开过他的手。宴云楼非常愧疚,要求独自搬回客房去睡,江辞不准,说我们今天换一种香薰试试。
big概过了两个星期,宴云楼的心魔稍稍偃旗息鼓。
江辞知道这是心理问题,远没有立竿见影的可能,要想痊愈只能依靠时间的力量,所以他对此并没有强求。
宴云楼搬来之后两人的生活也还是很简单,早上在院子里做两个小时的有氧运动,然后一起吃一顿简单的早餐——一开始是由宴云楼的秘书充当外卖小哥,每天勤勤恳恳地将早餐送到别墅,后来江辞跟宴云楼说,早餐还是我来做吧,冰箱里送来这么多食材不吃也就浪费掉了,不必再辛苦你的秘书了。
第一天早上,他运动完冲了澡,在宽阔的开放厨房里用料酒腌制鱿鱼须。宴云楼放了一张黑胶,在他身边将洗好的水果切开,间或递一颗红彤彤的饱满草莓喂给江辞。
两个人有条不紊地做着手中的事,空气中流转着一种平静的温q,直到江辞毫无预兆地开ko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吃素的?”
宴云楼愣了一下。
从洛杉矶重逢时开始算起,两人一起吃了那么多顿饭,该是多么神经big条的人才会看不出他的饮食习惯。宴云楼想过江辞从一早就知道了,因为他是远比普通人更加仔细认真的人,可是他一直以来没有对此表现出丝毫的态度,于是宴云楼知道,他只是没兴趣而已,而没兴趣的根源,是对他的不在乎。
他告诉自己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即便江辞说过了重新开始的话。
但是没关系,他可以等。
当下听到江辞这样问他,宴云楼的第一反应其实是开心,他觉得江辞心里好像又有他了。
然而开心过后又是忧惧,他了解江辞,他心思太重,忧心的事已经够多,他不想让他感觉到负担。
“我……”宴云楼迟疑了一下,“有几年了。”
“有几年是多久?”江辞手下不停地将面条下到锅里去,没有抬头看他。
“爆炸发生之后。”宴云楼低着头,像犯错的小孩子一样。
“为什么吃素?”江辞搅搅面条,复又将油菜和香菇撒下去。
宴云楼不说话了。
“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他长久的沉默终于让江辞放下筷子,平静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是不能说,”宴云楼小声说,“对你,我没有秘密,完全坦诚。”
“那就坦诚地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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