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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平坊就在永安坊旁边，相隔极近却犹如隔着天堑。钟翁说着便忍不住掉了眼泪：“我那孙女儿一生下来便没了娘，长了十几岁竟也没享过什么福。她阿爹把她送走的时候我在病榻上不知q，等我能起身时才知道此事，却也不能苛责big郎，他也是一片孝心。”

“后来big郎得了病没救回来，家中就剩了我和孙子。孙女只有年节时能回家，她告诉我，说那家主人对待下人很仁慈宽容，她在府上不曾So过什么委屈。可我如何不明白，她小小年纪便离了家去伺候旁人，定然吃过不少苦头。”

钟翁长叹一声：“她在启平坊的徐府，big郎曾说那府上的主人是皇宫中的官员。只是我不懂得这些，也不知究竟是户什么人家。”

一时无话。姜菀触景生q，心中也有些唏嘘。

眼看着已经到了晚间，灯会的人也渐渐散去。姜菀便起身与思菱一道收拾起东西，准备打道回府。

钟翁只背了一个big包裹，因此收拾起来也很快。他向着姜菀道：“小娘子，我就先走一步了。”

他顿了顿，又道：“小娘子是开食肆的，若是需要什么蔬菜水果，也可以来找我。我每r都在永安坊的坊门处摆摊，所卖的都是自家所种。”

姜菀对上老人疲惫憔悴的容颜，点头道：“好。”

钟翁正要离开，却见远处走过来一个年轻人。他一身粗布衣衫，沉默地上前唤道：“阿翁，我来接你了。”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低沉。

“阿绍？你不是去启平坊看阿慈了吗？”尽管惊讶无比，但看到孙儿的钟翁还是忍不住笑了，脸上深深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花。

名叫钟绍的少年简短地en了一声：“去过了，她一切都好。”他走近了些，姜菀看清了他的模样，面s冷冷的，眉梢眼角倒也俊朗，但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想了想，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长了一张厌世脸。

钟绍虽然面无表q，但搀扶钟翁的动作却很小心周到。他将钟翁身上的布包接了过来挎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则牢牢扶着钟翁的手臂，低声提醒着他注意脚下。祖孙两人踏着满地的灯火，相偕着渐行渐远。

姜菀回神，见思菱已经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周尧也按照她嘱咐的时辰来了，负责将小吃ce推回去。姜菀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们先回去，我......想在这边转一转。”

“小娘子，天s不早了，不如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思菱迟疑道。

“无妨，今晚没有宵j，我又不走远，过一会就回去。”姜菀宽we着两人，催促他们尽快回去清点今r的进账。

待思菱和周尧离开，姜菀这才往桥上走去。她停在一处售卖花灯的铺子前，拧眉瞧着那些五花八门的造型，一时间有些踌躇不决。

“小娘子喜欢什么样的？若是想亲手放，可以选择天灯、河灯；若是想带回家欣赏，可以选择这种能够悬挂的花灯。”摊主req地介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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