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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寻常的r与夜》（11）
又一个小时后，纪廉停下来，伸手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
陈洵这才伸了个懒腰停下，跟着看了眼时间，发现纪廉的手机屏保挺有意思的，是一个站在高塔尖的小丑，双手像是被看不清的丝线诡异地悬吊着，双脚合拢立在塔尖，脑袋耸拉着，垂在胸前。这个姿势十分熟悉。陈洵想了几秒反应过来——是耶稣。这姿势和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如出一辙，只是小丑背后没有十字架。
陈洵盯着小丑看了会儿，愈看愈觉得渗人。就在这时，纪廉手机上跳出了一条消息。
是葛佳发来的消息。
“明天？”她问。语气出奇的简洁。
“诶，什么？”
陈洵拉回思绪，瞥见发件人的名字，好奇地凑近过来。
纪廉没有收回手机，侧过头亮着屏幕任由他看了内容。
“明——天？”
陈洵一字一顿地读完消息，嘴角不由浮起笑。
“明天？明天什么a？”
纪廉单就回了一个“en”字，随即按下发送。
不过一秒，葛佳回了消息。
“好。”
陈洵手撑着纪廉椅子的边缘，歪着头打量纪廉。
“纪军师，您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a？”他说，“在我家帮我辅导功课，转头早就跟葛佳约好明天的约会了？”
见纪廉不说话，他继续八卦地追问。
“还说你们之间没啥？没啥怎么周末还约见面呢？纪同学？”
纪廉端起水杯喝了ko水。陈洵见状坏笑着连环发问。
“你们不会在进行什么地下恋q吧？跟警察和线人似得，表面装不熟，暗地里千丝万缕？不至于吧？谈个恋爱这么累呐？”
纪廉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握着手机过了几秒，之后按灭屏幕，将手机放回了桌上，手中的红笔也搁置一旁。
“先到这里。”
陈洵望着他收回撑在椅子上的手，直起身来。
“诶，Gan嘛，你生气了？”
纪廉摇了摇头：“注意力不集中，效率低。”
陈洵不服气地皱起眉，过了会儿又垮下肩膀。
“也好，我的确学不进去了，再学要吐了。”
说着他趴到桌上，抱住自己的头。
“坐着学一个小时比我游一个小时泳还累，真是见了鬼了，哎。纪同学，你会有效率低的时候吗？”
问完他又立马伸手捂住了纪廉的嘴。
“算了，我知道，你不会，en，当我没问。别说出来再让我So辱。”
纪廉被捂着嘴，淡淡瞥他一眼。
“呵呵。”陈洵松开手，站起身来用力伸了个懒腰，“哇，我感觉我这脑子现t?在装满了智慧！从没有过的感觉a！”
说完眼睛瞥见了桌上的积木，突然又来了兴致。
“纪同学，玩不玩这个？”
纪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盯住那几块积木，一时没说话。
“还是你想玩别的？”陈洵见状问。
纪廉摇了下头，拿起积木开始组装。
“要不要挑个难点的？这种难度的对你来说太简单了吧。”陈洵又问。
“不用。”纪廉简单回了句，专注于积木。
“好吧。”
陈洵挠着头发坐回到木凳上。虽然是他提出来的，但仍有些意外。
“我以为你会想拼个更复杂些的。”
他把凳子往前挪了挪，坐到纪廉身边，眼看纪廉已经装完了一半，伸手将余下的一块捡起来递给他。
纪廉抬头看他一眼，将它接了过来。
不消五分钟乐高就搭完了，本来就是6到12岁小孩子玩的难度，在纪廉手中拼得飞快。
全部的东西包括一辆警用的蓝白s加长型卡ce，后面拖着个移动警亭，一辆罪犯驾驶的红黑s的四轮越野ce，两个警示柱，一条警犬。
陈洵把拼装好的加长卡ce和警亭竖在桌面上，在警亭里塞进女罪犯，之后又摆了越野ce，后面放上拿着手铐追赶的警察，把骑警摆在了越野ce前面。
“现在回想起来，我拿到这份生r礼物那天，真的特别开心。”
望着积木，陈洵不由陷入了回忆。
陈洵对自己的8岁生r印象十分深刻。他的爸爸陈少华在那天给他买了生r蛋糕，陪他过了生r。
陈少华平时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加班不在家，即使是生r这种重要r子也cou不出空来。
而那次生r，是寥寥几次陈少华陪陈洵过的生r中，两人相处时间最久的。
吃完蛋糕后，陈少华带陈洵出了门，去选陈洵的生r礼物。最后，陈洵在店里选了一T警察系列的乐高拼装积木。
买完回去的路上，路过江阁高中，于是陈少华跟陈洵约法三章，要是陈洵将来能考进江阁，陈少华就给他买星球big战系列的乐高积木。
今年六月，陈洵凭PE特长被特招进了江阁高中，也的确获得了星战系列的乐高，但是他妈给他买的。
他爸陈少华没能兑现承诺。
暑假，陈洵zuang断了腿，没去泳队训练，正好利用两个月的时间拼好了歼星舰，陈洵把它摆在了书房里最显眼的位置。
但真要比起来，这盒八岁的生r礼物才是他的最爱。
“我把这盒积木拆了拼，拼了拆，玩了好几年。一直到我十一岁生r。那年我爸送了我一把toy手Qiang。”
陈洵说到这停下来，蹭了蹭鼻子。
“现在那把toyQiang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可能被我妈扔了。”
纪廉静静地听到这，突然开ko。
“警察会抓住所有罪犯么？”
陈洵一时没反应过来，缓了缓后郑重其事地点头。
“当然。”
纪廉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爸就是为这个死的。”
陈洵的脸s难得严肃，平时带着笑意向上的嘴角，此刻抿成一条绷着的线。
“不管罪犯跑多远，用什么手段逃，也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贫穷富有，只要犯了罪，一定会被抓捕归案，接So应有的惩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是我爸说的，所以我相信。”
他的脸s难得严肃，平时带着笑意向上的嘴角，此刻也抿成了一条绷着的直线。
纪廉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片刻后手指向包装盒。
“少了一个。”
陈洵一愣，顺着他所指的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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