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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疤脸
陈寅又一次被冷水泼醒，上身被铁链拴在木架上，浑身已是遍体鳞伤，不知遭鞭子打过多少次。那是一处密室，chao湿阴暗，全靠附近木架上的火盆采光。
先前，那个ce夫要他jao代是不是青云司的人，来big秦有什么企图。他一遍又一遍地回答，从没听过什么青云司，他只是个马行马厮。
这些话，换来了ce夫一顿又一顿毒打。
这次醒来，面前站着那名甩他三枚铜钱的中年人。ce夫手上不再拿着吸饱了水的草鞭，改提了一big把头发，下面分属几副人头，然后甩到他面前。他被额头滴下的血水模糊了视线，看不清是些什么人。
ce夫用手抹了抹他的眼睛。他眨了几下眼，再看向那堆血ro模糊的人头，隐约认出是陈家耀和几个马行的伙计。
——一家老少爷们全死了么？他惊得目瞪ko呆。
ce夫把他的头揪了起来，“这就是不老实的下场。别撑了，老实招供还能活，何苦跟他们一样呢？”
“滚！”陈寅吐出了一个字，闭上双眼。
ce夫冷笑一声，“嘿嘿……有点骨气a。本来看你年轻，还说给你个锦绣前程。不要是吧？现在只剩你一个了，可没他们那样ton快。等下，要你五脏六腑全挪位，手脚倒换。”
话音一落，即有人走过来，扔下一个包，伴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陈寅微微睁开眼，顿时后悔了。摊开的包里，全是big小形制各异的小刀片，尖的钩的直的锯齿的……这是要用在他身上吗？
中年人开了ko，仍是柔声细语，“既然只剩你一个了，也就不必隐瞒。我们是辟Xiee台的，掌人生死，又能给人荣华富贵。何去何从，你可要想仔细了。”
——能不能给完羊杂面a？
陈寅忽然想起那家羊杂面铺子，此时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使劲ti'an了ti'an嘴角的水，觉得无比甘冽，然后缓缓道：“什么青云司、辟Xiee台的，都他娘的什么玩意儿。我真的只是个马厮。但老子能打架，有本事咱们好生打一场，别搞下作伎俩。”
“谁他娘的跟你打a。”ce夫狠声回道，在他脸上重重扇了一巴掌，又对中年人道：“别跟他啰嗦了，动刀吧。”
中年人点了点头。ce夫立即Wan下腰，右手逐一扫过那一排刀片，停在一把带钩的小刀上，“先挖他一颗眼珠子玩玩儿。”
中年人想了想，又对陈寅道：“听说你去陈家耀那里不过几年，会不会是别家派去卧底的？比如北魏的鬼蜮阁？”
鬼蜮阁？这又是个什么玩意儿？陈寅眼神茫然，对这个名字更是毫无印象。
“老big说笑了。要说卧底，那他还可能是咱们辟Xiee台的呢，嘿嘿……”ce夫拾起小刀，将尖钩在陈寅的眼前晃了晃，然后定在一处，正对在眼角。
ce夫又贴近陈寅道：“这个不ton，很快。钩子一ca进去，往外一带，你这眼珠子就出来了。我拿给你另一只眼睛看清楚了，才会觉得ton呢。就是挖心的那个慢点，一寸一寸地进，没办法，太深了。你可别ton得哭出来。”
陈寅没有丝毫怯意，反是怒到了极点，趁ce夫凑近，忽然将头晃开，体内更有股蛮力横冲直zuang，在铁链绕身中，仍然扯出些空隙。
一点空隙够了，足够他一ko咬住ce夫的脸庞。然后，他就像发狂疯狗，撕咬着不放。
ce夫ton得咿呀几声，无法用go刀出手，不得不扔掉，继而想把他推开。无奈陈寅咬得太深，他越是用力推，越是觉得半张脸都快遭咬掉了。
突发变故，中年人也吃了一惊。好在只是一瞬，他便窜在陈寅面前，伸手点了几处麻xu。
ce夫终于挣脱出来，半边脸颊已翻出big块血ro，依稀可见白骨。他气得发疯，捡起一把像是剔骨的尖刀来，双眼几yu喷出火来，“老子刮了你。”
陈寅吐出ko血水，狞笑道：“老子够本，来a！”
ce夫提起刀，照准了陈寅的胸膛。
那一刻，陈寅心想完了完了，真完了。但他嘴上丝毫不肯求饶。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硬气。
“够了。”暗处忽然走出个人。
中年人拉开了ce夫，“去上y吧，兴许能去掉疤痕。”
“老子刮了他……”ce夫手上舞着尖刀，哪会甘心。
“脸上有了疤痕，你他娘的就毁了，还Gan个屁a，滚。”暗处出来那人，声音在陈寅听来极为熟悉。
他娘的，这不是陈家耀么？陈寅疑惑地看看地上的人头，又看看那人。没看错，活生生站在面前的，确实是陈家耀。这又是怎么回事？老头子到底有几个头？
尔后，陈寅被松了绑，被陈家耀带出了地xu。
外面是片树林，又是阳光明媚，照得陈家耀又有几分顺眼。陈寅知道这次算是死里逃生，还要面对陈家耀又一个秘密。
陈家耀把他带上一辆马ce，看起来就是劫持他的那辆，不过ce夫已换做了马行的领班张霸。ce上有金疮y、生jy，一一被陈家耀给他亲手敷上。
“这是怎么回事？”陈寅问道。
陈家耀没有正面回答，只道：“跟着我们刀koti'an血，还是滚蛋，由你选。”
他瞄了一眼陈家耀，低头沉默起来。
陈家耀不耐烦道：“磨蹭个屁。别跟我们了吧，滚下去，张霸要驾马了。”
张霸跟陈寅也算酒ro弟兄了，这次却变得冷峻，什么话也不说，招呼也不打。
“能去哪儿？驾马吧。”他淡淡道。
ce仍然没有动。
陈家耀冷笑道：“别ko是心非吧？你怕下了ce，他们会杀你？”
“能他娘的去哪里？你们是要考我吧？既然过了，老子也不浪费。”
陈家耀磕了他脑袋一下，“老子才是你老子，记住了。张霸，还不走，等你娘给你喂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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