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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一山还比一山高

重新上路后，他们渐渐分离出了几拨人。

狄烟在前领路开道，如先锋一般。邝小鱼似不甘其后，几乎与她并驾齐驱。二人路上少了许多话，只在岔路ko，才由邝小鱼me出线路图，稍稍合计一下。马行几个伙计一团，紧随在他们身后。

羽村童和蒲素禾走在中间，却是聊得正欢，尽是风土人q之事。羽村童自诩y材商，专取地道y材，关内三国各地，多有行脚。蒲素禾多在西秦境内，身为二帮主常去各分支巡视，对各地q况也极为熟悉。二人你一言，我一句，若是有人誊写出来，便是本山水游记了。

陈寅、张霸和王世韬三人落在后面。又以张霸最末，陈寅与王世韬一路，稍稍靠前一些。

他们这队结伴而行的，更像是四路人。

陈寅始终心事重重，尤其不敢和羽村童走近。王世韬想是这几r走累了，动不动就气喘吁吁，话也不多。毕竟他还要背负厚重书架，其他人皆是将行李驮在马上，空手而行。

晌午时刻，他们在一处溪边停歇。王世韬一脱下书架，就将头扎到水里，冲凉牛饮两不误。

陈寅坐在一边，细嚼慢咽地吃着馕饼，连张霸递给他新摘的野果也没碰。

王世韬坐回地上，吃了几koGan粮，又主动将陈寅的皮水囊接满水。

陈寅点点头，没有多说。

“恩公怎么了？昨晚So了山风，j神不振a。我有些醒脑y丸……”

陈寅摆手道：“不用了。有些烦心事而已。”

“哦……”王世韬将嘴巴抹Gan净，端坐起来，“恩公可否与我一说，一起参详参详？”

看他真是一本正经，陈寅就觉得头ton，不知说什么好。

“恩公是江湖人，但我听出一些，恩公也做买卖，莫是生意出了事吧？我现在虽是读书人，但生意方面还算在行呢，也许能帮上忙。”

陈寅心头一动，这家伙莫不是以为自己买卖短了本钱，想借钱吧？想了一想，觉得只要不泄露秘密，闲扯一下也无妨，便道：“就是家里生意上有些取舍，一时不好定夺。”

王世韬哈哈一笑，又觉此时气氛不对，赶紧抹了下脸，“我不是幸灾乐祸a。生意买卖，哪个不遇恩公这事，不妨忍一忍，笑一笑就过去了。我那时经商，也有一帮商户朋友，聚在一起，big多是吐苦水呢。吐完之后，明r该如何还是如何。”

陈寅不屑道：“你意思是……装成死猪就过去了？”

“不然又怎样呢？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恩公做什么买卖，我不便多问，但买卖说白了，不过有进有出嘛，数目字一对，就知该不该做。难在进出的人事上，对不对？”

“那倒是。”陈寅想起摩香驿城一事，本身也就是买卖，结果遭诸般势力搞得到混乱，他好不容易火中取栗，也是钻了别人争斗的空隙。

王世韬续道：“我那买卖，一怕别人翻墙，吃了我的利。二怕获利太多，引起别的商人，还有官府红眼。利多利少，都不是好事，所以该舍的还是要舍，求到利中平衡。当然，后来官府起了太big贪心，我也没本事周旋了，索xin全舍出去，另做他求。待我考取功名，哪r再归，看他还敢不敢惹我。”

陈寅细细琢磨中，似看到一丝出路。

“我斗胆胡说一下a，恩公苦思许久，该是在舍字上犹豫了吧？看来利益也定是不小。生意最难，便是此处。”王世韬搓了搓手，面带忧s，好像置身处地，还是他遇上什么麻烦，“凡事总有转圜之处，事权从急。不如先认了舍，再做商议，徐徐图之，一山总比一山高a……”

陈寅愕然道：“这是什么意思？”

“抱歉抱歉，我说玄了些，还是举个例子来说吧。”

王世韬想了想，便说起曾经生意上的事来，还是他顺风顺水的时候。

因为老家族人在山里，木材货源全落在他手上。有一big商户自是眼红，便用姻亲关系，找了他们族人一脉。王氏是个big姓。尤其他们这一族在当地多年，开枝散叶，分支旁脉极多。

那big商户游说了其中一脉，控下附近一座山头，j绝他人来砍伐，也不自行做销路，要王世韬来一并采买木材，且收购价远高于其他山头。即是说，王世韬本是直接拿货，现在却成了二道贩子，且用的还是他王家的人。那big商户横ca一杠，屁事不Gan，就能从中cou利。

本来山头众多，货源颇足，王世韬不选那处山头就是。

可巧的是，那处山头沾了些得天独厚，独有一种梨花木，纹路秀丽清奇，还带有一股原木淡香，市场上颇为抢手。那big商户也是早做了探查，又出得钱银，雇了些打手封山。即便拿到族内议事，那一脉一向蛮不讲理，最后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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