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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分身（1）

孟菀青提过离婚，而且很多次。

陶姝娜要上小学那年，孟菀青想换个好学区，把现在住的小房子卖了，也正好换个稍微宽敞点的big房子。换房子就要加钱，孟菀青算了算家里的积蓄，觉得不够，又不想跟她妈张ko，翻来覆去地琢磨了好几天，正好她有个以前的同事big姐，辞了职下海做生意赚了点，过得也不错，闲聊起来时，答应孟菀青借她点钱，等以后买完房子慢慢还。

也不能紧着一个朋友借，孟菀青心里想。某天晚上孩子睡了之后，她躺在cuang上跟陶big磊商量，问他那边有没有同事朋友，能多少借一点。

陶big磊蒙着被子闷头睡觉，语气便很不高兴。“没有。”

“你问问呗，你们办公室那个老张，跟你关系挺好的那个，不是条件还不错吗？”孟菀青试探着说。

陶big磊唰地掀开被子，“不问，没有！谁big老爷们天天跟别人借钱a？丢不丢人？”

“那不是想换房子嘛……等明年我的生意做起来，有钱了就还a，打借条的，又不是不还。”孟菀青说。

“没钱就别换房子，”陶big磊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你就是虚荣，换big房子能怎样？脸面就那么重要？”

“不是脸面，那是学区房，娜娜要上小学了，咱这片学校不行。”孟菀青坚持。

“你还知道行不行，好像你上过学似的。”陶big磊说。

“反正咱们娜娜得上好学校！”孟菀青说，“jao育环境是影响一辈子的事，你想让她将来跟你一样当列ce员？”

“不然呢？像你一样？天天站柜台跟别人陪笑？穿裙子出去跟人喝酒？”陶big磊冷笑道，“谁知道你非要换房子存了什么心思，还不是想跟你那老相好郑彬住同一个小区。”

孟菀青心里升起一股火，猛地坐起来，声调拔高，“陶big磊，你能不能别一天天的酸来酸去的？他就是我以前同学，谁是老相好了？”

陶big磊重又用被子蒙住了头，一副不稀罕跟她争执的样子。孟菀青的火窝在腔子里无处发泄，在枕头里憋了一会儿，倒也平静了下来，继续琢磨着差的那点钱要怎么周转。

不过是夫妻间为了家里用钱的争执，还远不是离婚的理由。

那个时候郑彬跟她确实还并没有过任何老同学以外的jaoq，唯一帮过她的一次忙，是给她介绍了一个市立医院男科的big夫，是他同事的远房亲戚。

外人谁会想到一表人才年富力强的陶big磊会有难以启齿的不举之症呢？反正只要孟菀青不说，没有人会知道。陶big磊得知孟菀青帮他约了big夫之后，在家里发脾气砸坏了所有的家具，死也不去看病，没办法，孟菀青只好亲自去了一趟医院男科，跟big夫道了歉，又问big夫有没有什么办法。big夫说，人都不来，我能给你什么办法？

不过是讳疾忌医，人之常q，也远不是离婚的理由。

孟菀青第一次提出离婚的时候，什么理由都还没发生，但什么理由也都已经发生。

后来的很多年里，陶big磊都认定自己蒙So了不白之冤，一ko咬死孟菀青肯定一早就有外遇，只是不承认。

孟菀青当然不承认，“我跟你提过离婚了，是你不离。”她说。

她想堂堂正正地结束然后重新开始。哪管之后是单身带娃，还是另觅新欢，都和陶big磊没有关系，和他们的婚姻也没有关系。但陶big磊不同意，他一改往r对她的冷嘲re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她的big腿哭诉，让她为了孩子不要拆散这个家。

“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们单位的人要是知道我不行，我老婆带着孩子跟别人跑了，我还怎么活a？”他哭道。

于是孟菀青知道他并不是舍不得自己和孩子，而是怕她把他们的事抖落出去，让别人看笑话，笑话他不举，笑话他拴不住自己的老婆还戴了绿帽子。

“我什么都答应你，我求求你了，”他哭道，“你怎么样都行，你想穿什么裙子就穿什么裙子，想跟谁吃饭就跟谁吃饭，就是别让别人知道，别离婚，我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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