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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特别篇】至死靡它（一）

微晃的马ce上，祁寒背向后倚着，犹如闭目塞听，除了偶尔会随马ce而晃，便是像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

对面坐着祁念笑。

他们离着两尺多的距离。

却一路沉默不语。

行过几条街，他略犹豫了一刻，开ko道：“你为何想在这关头见霁宁？”

昨夜，他承认他终是心软了，鬼迷心窍就向她作出了承诺，说会带她去刑部，会让她见想见的人。只需等到两r后，轮到他的人看守诏狱，才有机会擅入。

今早，她却问，祁big人，我是否能去拜访霁宁公主？

“我与公主，是朋友，”祁寒连眼皮都未曾掀开，koweng平静，“多年不见，甚想念她……不可以吗？”

祁念笑不置可否。

“前几r，你尚在宫内，”他沉ying道，“那时她便已去请求皇帝，说要见你，要接你去她府上做客了。”他且琢磨，后天她的丈夫将Soce裂之刑，明天她该去牢狱里见他，今r还要先去造访公主府？总觉得，一趟赶着一趟，说不上哪里奇怪。

祁寒微挑眉峰，牵了牵嘴角，不咸不淡道：“难道说，祁big人是怀疑，我在蓄谋拉拢公主，还是说……你怀疑，她便是我想搬的救兵？我要靠她……给我的宋人部将通风报信？”

“……那倒不至于。”他怏怏敛眸。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

公主府还和祁寒记忆里一样光鲜偌big。

霁宁这丫头——或许现在不该称她“丫头”了，仔细数数，小公主也都二十三岁了——还是喜欢穿着big红s的骑装，腰上挂着马鞭，一头彩线编就的发辫，高高束在后脑勺，看上去英姿飒suang。

“祁寒！！！”

霁宁远远地小跑过来，冲扑在她怀里，随即又圈着她肋下、抱起她腾空转了两圈。

“殿、殿下——”祁寒被勒得喘不过气了。“好——久不——见——”

这傻孩子，怎比以前还req了？

“可想死我了！”霁宁泪眼婆娑，抓着她手腕来回摇晃，道：“你都不知！当年国师污蔑你给我投毒，我只能听着那些谣传，眼看人人都欺负你……明知道真相，最能证明你无罪，可是他们把我困锁在这儿，我什么都没法为你做……”

“都过去了，”祁寒苦笑，回握住她的手，“殿下不必忧思，你没事，我便安心了。”

霁宁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她又往祁寒身后看去，见府门外、祁念笑正默默站在马ce边。

他看起来有些多余a。

“过几个时辰再来接她吧！”她扬声道，“本公主要与她好好把酒言欢呢！勿来扰！”

说罢，霁宁也不管祁念笑作何脸s，拽起祁寒就走。

花园小径曲曲折折，两侧绿植盎然。

“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来我府上，”霁宁望向前方，感慨万千，“好像是我打翻了你的y罐子，将你给烫伤了。为着赔罪，我便邀请你来我的小花园里，我们一起吃紫苏梅丝，还有杏脯……”

“还一人饮了一小坛乌苏酒，”祁寒嘴角漾起淡淡的微笑，“结果喝醉了，你与我踏着石凳，梗着脖子，急赤白脸地争论……究竟是谁的哥哥更好，谁的哥哥更强。”

霁宁脸上的欢颜，渐渐消退了。

“晋王，在成德三年就去世了，”她说，“他们三个，争来斗去一辈子，互相残杀……就为了皇权。真是可怕。”晋王、怀王与成帝，说不上谁更残忍，总归都是玩弄得一手煮豆燃萁，同室chao戈。

但至少，真正关怀过霁宁的兄长，还得是晋王。

不是坐上了皇位的那个。

“倒是……真让你给说准了，”霁宁故作没心没肺，咧开嘴角，“纵我有三个哥哥又怎样？你一个哥哥胜我仨。”

祁寒微蹙眉，刚想说什么，却见霁宁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我说的，是你亲哥。”

只一瞬间，祁寒就看懂了她眼底蕴藏的深意。

心安了big半。

秘而不宣。

花园中央的空地上，白玉石四方小桌仍没动位置。桌上摆的果脯和酒坛，也好像，就是记忆里那样呢。

不知不觉，十年了。

是不是年岁上来了，人总会频繁地感慨光阴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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