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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世上只有妈妈好。

茉莉对这句话是深信不疑的。她对囡囡好，她妈对她好。她过生r，老公给了红包，让她自己去买东西。她老妈呢，一不小心给了她一个big惊喜。

第一眼，茉莉以为自己在做梦，或者就是进了白雪公主的世界——她老妈把上海的两居室中的一间重新装修了，完全按照她老家的闺房，原比例，原貌照搬，复原！茉莉差点哭了。这就是她生活了几十年的小屋呀。

茉莉上前抱住玉兰，感谢的话不晓得怎么说出ko。玉兰道：“这样你就不想家了。”茉莉抹泪，撒娇，“想家我可以回去嘛。”吴玉兰道：“总归远一点。”茉莉问老妈是不是要回去了。玉兰说听你爸的意思。

茉莉又对顾得茂，“爸，上海生活么蛮好，就住下吧，我还能来陪你喝喝老酒。”顾得茂说：“怎么不让劲草来，亲爸来了，我这个老丈人就是不爸了。”茉莉说不是怕爸爸不喜欢么。顾得茂哑着嗓子，“是不喜欢，把我女儿抢走了，还想让我喜欢。”茉莉上前挽着爸爸胳膊，“看我面子，包涵包涵。”顾得茂道：“也是个不成QI的！比我当年……”吴玉兰上前，不让他说下去。

顾得茂能起来，多亏了老丈人支持。茉莉姥爷Gan过革命，在市人big，资历老，人头都熟。当了他的女婿，顾得茂等于坐上火箭了。不过，玉兰却是聪明人，里里外外，她从来都充分尊重丈夫，给足他面子，让他当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营造一丝一毫上门女婿的感觉。这些年，这对伉俪在外ko碑不错。人们都说他们肯定能白头偕老。

饭后洗碗，玉兰问茉莉跟公婆磨合得怎么样。茉莉道：“回头你跟劲草说，每周我起码回来两天，就说你和爸想我。”玉兰微笑，“我不能说这话，亲家要有意见的。”茉莉嗔，“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女儿！你都不知道，跟乔布斯爸妈一个屋檐下住着，有多ya抑，相互监视的。”玉兰问：“还要老二么。”茉莉撇嘴，“还怎么要，一点动静不能有。”玉兰说：“偶尔也可以出去浪漫一下。”茉莉连忙道：“想都别想，儿子不回来，老太婆要打电话的。”

聊了一会儿，劲草来电话，茉莉该带女儿回去了。玉兰送她们到电梯ko，顺带提了一句，说下个礼拜要去浦东看看翁阿姨，时间再定，要是茉莉有空，就送送，路她不熟。茉莉一ko答应。她对不上号，问哪个翁阿姨。玉兰说是以前家旁边厂子里的，个子不高，鼻子上有个痦子，上海知青。茉莉说好像有点印象。

晚饭过后，公公婆婆带囡囡下楼遛Wan。临出门，婆婆换鞋的时候，还故意朝里头吆喝一句，“九点半以后回来哦。”茉莉在忙着收拾换季衣服，听了一耳朵，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有点古怪。

散个步需要那么久的。

直到朱劲草的头搭到茉莉肩膀上，他朝她耳朵里吹气，茉莉才明白婆婆那句话的用意。他们是在给她和劲草留时间、腾空间，用来造人的。想明白了，茉莉猛然觉得悲哀，劲草帅气的面庞也就兴味寡然了。

茉莉推开劲草的头。劲草硬来，直接新娘抱，把茉莉摔在席梦思上。茉莉整个身子弹起，颠颠簸簸。这场景是在电影里看到的，她跟劲草提过，说喜欢。她五行缺公主抱。人家现在依葫芦画瓢了。可电影和现实究竟差距巨big。这么一颠，茉莉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还想吐。劲草饿虎一样扑上来。

茉莉竭力推开他。

“不行的……今天不行……”茉莉扭捏。她实在没心q。正牌夫妻，弄得跟偷q似的。偷得还不t?是那个味道，像吃了一盘隔夜菜。

“怎么又不行了。”他觉得扫兴。

“它来了。”茉莉编。

他明白了。是她那个亲戚。“不管它。”

“不能不管。”茉莉坚持。劲草一个侧躺歪在cuang上，立刻死蛇烂鳝了。

屋子里静悄悄地。

茉莉破开寂寞，“我还没去过酒tun呢。”

劲草迟疑了一下，“我也没去过。”再补充，“回头带你过去。”

茉莉说：“我在想，上次那个发短信的，虽然是挑拨，但内容也不是完全没有真实的成份，比如它就知道我跟海涛见面了……”

茉莉还没分析完，劲草就拦话道：“你能不想么。”

“我是科学研究的角度。”

“诺贝尔奖怎么不是你得呢。”

“没跟你开玩笑。”

劲草突然撑起身子，从cuang头拿住手机，打开锁，甩到茉莉面前，“好好查查，看有没有什么犯罪记录，密码你都知道的。”劲草突然这么坦诚，茉莉反倒不好再查了。“我不知道。”茉莉道，“也不想知道。”

劲草叨咕，“夫妻之间一点信任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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