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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无间说出这番话来，其实根本不确定沈青石到底能听明白多少，他有些忐忑，但沈青石却回望他，说道：“我明白。”

他就知道。

杨无间苦笑：“我可不觉得你明白，青石，你现在再回答我一次，你的命是谁的？”

他本以为，沈青石会说出和先前一样的答案。

然而在月光下，沈青石却依旧很平静，一字一句道：“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但现在我愿意将它jao给你，就像你想同我一起一样，是我心甘q愿。”

“……”

至此，杨无间终于说不出话。

他看得出，沈青石没有说谎，又或者说，沈青石再也不可能对他说谎了。

她确实早就把一切jao给他。

“沈青石，你这个人真是……”

苦笑一声，杨无间饮下那些苦辣的酒，然后仰面躺了下去：“我突然有些后悔了，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给你吃那什么洗血丹，这样，你就会像是以前那样什么都不想，十分好骗，我让你好好活着，你就会好好活着。”

他说完，沈青石久久没有回应，而杨无间看她呆呆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怎么，都到了这时候了，还这么小气，不肯来抱抱我？难不成要让我一直为了这个事妒忌big少爷吗？”

闻言，沈青石微微一愣，随即俯下身去，在一片寂静里去听杨无间的心跳。

至此，林间也只剩下了皎皎月光。

这是最后一晚了。

杨无间睁着眼睛，一直到了天亮，露水寒凉，他坐起身时，终于再次听到沈青石的声音。

“顺着这条路一直走……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

杨无间低下头，只看到怀中很亮的一双眼，和十五年前他在那笼子里见到的很像，但是终究有些不同了。

他想，他确实是从未后悔救她。

“走吗？”

杨无间检查了放在怀中的天听：“趁着big少爷还没醒，现在走应该比较容易。”

闻言，沈青石只是看了一眼那废屋的方向，雪球的窝里铺满了她昨r新采的草，而之后有周槐照顾它，big概，可以一直这样白白胖胖。

于是她放下心来，抓紧了杨无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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