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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书荐(2)
韩东海穿着警察常礼服,向苏明明致意,苏明明回礼,两人低语两句。韩东海又向苏明明的婆婆和奶奶致意,章弦辉隐约听到苏明明在介绍韩东海时提到温州、ce祸、jao警、保险等字样,韩东海点头又点头,Wan腰又Wan腰,又是敬礼,又是抚胸,就差下跪了。那恭敬的态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严家的子侄,是严聪的朋友。
严聪的妈妈和奶奶拉着韩东海哭得眼泪涟涟,韩东海扶着奶奶坐下,奶奶拉着他的手不放开,韩东海另一只手频频抹汗,严聪妈妈拿手绢印印他额头,一声声地叫我的儿。苏明明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采颖出版社的主编见了,问章弦辉,这位警官是严聪什么人?我们要不要去打声招呼。正好这时苏明明朝章弦辉这边做了个手势,韩东海左右一看,看到章弦辉,朝严聪的妈妈和奶奶又鞠躬又握手,再三点头告别,向章弦辉走来。
章弦辉说来了a,介绍总编和副主编给韩东海认识,说这是温州那边负责事故的责任人。韩东海和总编他们握手,介绍q况,寒暄一番,然后向章弦辉说,我有些事q要跟你了解。章弦辉向两位上司道别,说先走一步,和韩东海离开。
出了殡仪馆,章弦辉问有什么事,不是上回都结束了吗?韩东海说没什么事,就是找个借ko,想和你一起喝酒。章弦辉说你说的是我去温州时找你吃饭。韩东海说一样一样,我来杭州找你喝酒也一样。
章弦辉讪笑道:“我们为什么要一起喝酒?我们能有什么可聊的?你不就是想找人聊苏明明女士吗?你也看到了,她上头有两层婆婆,你可想好了?”章弦辉心想我知道你小子是怂了,看到刚才严聪妈妈和奶奶的样子,韩东海警士长再是一腔炽re,也被迎头泼了冷水,彻底清醒了。
韩东海脱下帽子,挠一挠头发,兀自倔强,说:“我可以申请调到杭州分局来。”章弦辉嗤了一声,说:“我只听说过申请下调的,没有听说过申请上调能成功的。除非是升职。”韩东海也笑,说:“所以心里闷,想找个人聊聊。”
章弦辉不耐烦,说:“你没有同事朋友吗?为什么找我?我妻子还睡在医院里人事不省,我得回去照顾病人。”韩东海说:“这个话题我除了找你还能和谁聊?走吧走吧,就一顿饭的工夫,我晚上就得乘高铁赶回去。警察的时间有多紧你不是没看到,我是动了一天调休才来的。”
章弦辉带了韩东海找了家安静的小酒馆坐下,要了两瓶啤酒和两样下酒菜,两人碰一下杯,韩东海一ko喝Gan,叹了ko气。章弦辉再替他倒满,说:“这么忙,就不该想着恋爱了。谈恋爱是要花时间的,你没那个时间。”
韩东海苦恼地说:“但我忘不了她。自从见了她后,白天夜里,脑子里就只有她,只要手里工作一空,人一停下来,第一时间就想起她来。”
章弦辉沉默不语,自管自喝酒。他知道韩东海现在不过是想有双耳朵听他说话,而章弦辉,是最合适的那一个。能够和韩东海聊苏明明的只有章弦辉一个人,韩东海不抓住他,又能和谁去说。但是不说,又在心里憋不住。章弦辉和苏明明那天在温州的海鲜餐厅喝酒,也不过跟现在一样,互吐苦水。
就像章弦辉说的,他们两个,谁能笑话谁呀。只有对方能明白自己心里的苦,长久以来的郁结都盘桓在心里,是真的天下悠悠,并无可jao之心。能够和章弦辉聊乐采颖的,只有苏明明,只有她不会嘲笑他;能够听苏明明诉苦的只有章弦辉,只有他会同q她。就跟眼下的韩东海一样。
韩东海对苏明明的渴慕之q,只能找章弦辉说。韩东海说:“我记得她对我说的每一句话。”章弦辉悚然心惊。韩东海说:“这么好的女人,错过就没有了。”章弦辉皱眉,说:“你才喝了两杯啤酒,怎么就像喝醉了一样。”韩东海再倒一杯下去,说:“章哥,我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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