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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芳契(1)
星期一是工作r，又有人要来安装空调，苏明明准备星期天晚上就回去，章弦辉舍不得她走，说我明天一早送你回去，保证不会耽误你的工作。又说反正家里没人，你回去做什么？一个人看电影吗？那我陪你看也一样。
苏明明说：“也确实没什么事一定要回去，但这么多年的习惯，一时也难改。总觉得有些不安，这两天都没和妈妈她们联系，我想问问她们的q况。”章弦辉说那你就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呗。苏明明拿了手机，拉着他说：“我们出去买冰j凌吃吧。”章弦辉说冰箱里有，我买了的。苏明明说我想吃现做的。
两人换了衣服上街，夜晚也不见清凉，走不多会儿就一身汗。看到一家有名的冰j凌店，苏明明说你去找个位子，我来买。章弦辉说我来买吧，哪里用得着你做这些。苏明明说你不知道我想吃的品种。章弦辉说你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吗？苏明明踮起脚亲他一下，说听话。章弦辉只好听话去找座位。
这家店虽然有名，店里倒并不十分拥挤，不用去抢位子，章弦辉坐下等苏明明，不太理解她这么做的用意。等她拿出手机就明白了，她不是用手机打电话，而是在视频通话。她拿着手机给通话那头的人看冰j凌品种，絮絮叨叨，又和店员讲，要什么ko味，选好了站在冰柜前等店员舀冰j凌球，继续拿着手机说话，笑盈盈的，又是撒娇又是卖萌，又听见她奶声奶气叫奶奶，说了好一阵儿，等店员把做好的一个脆皮甜筒递给她，她才关了手机，收起娇女的笑脸，换上正常的面容。
明明举着两个脆皮甜筒双球冰j凌过来，递给他一个，说：“这是海盐焦糖的，不知合不合你的ko味。”她自己的，看上去是香草蔓越莓。
章弦辉接过冰j凌，说：“我都行，不挑ko味。奶奶她们好吗？婚礼re闹吗？”苏明明把自己的香草蔓越莓冰j凌递过去让他尝一ko说：“看上去现场的人很多，他们请了村宴厨师，在露天砌了灶摆酒席，用柴烧，big锅big蒸笼，很好玩的样子。”章弦辉点点头，说想象得到，听得我都想去了。把海盐焦糖冰j凌放在她嘴边，问：“要不要尝尝我的？”苏明明甜甜一笑，咬了一ko。
章弦辉搂着她肩，在夜风里漫步，过一会儿用下巴蹭蹭她头顶。苏明明把胳膊缠在他腰间，靠紧他，两人一路走回章弦辉的家。
章弦辉想，明明做事，其实和他很像，宁可多花点心思，也要留有余地，那其实是为了不让别人难堪。
周一清晨一big早，章弦辉先把苏明明送回家，再去自己公司，走时还说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吃晚饭。下班后章弦辉买一个西瓜去见苏明明。隔着“六博”工作室的镶嵌玻璃门，就见里面灯火通明。
章弦辉推门进去，扑面是清凉的空调冷风。他说哟，装好了？苏明明笑说装好了，上午十点人家就来装了。
办公室里除了苏明明，何毓秀也在，见了章弦辉叫声章经理。章弦辉也懒得纠正，随便她去，问何毓秀怎么还没下班，你老板这么苛刻a。
何毓秀接过章弦辉手里的西瓜，笑说：“我刚才用计算机在观音灵签上占了一卦，知道章经理要带西瓜来，就留下吃西瓜了。”章弦辉和苏明明都被她说笑了，苏明明解释说毓秀等男朋友来接呢。
何毓秀说我今天升正式员工，和刘继钊说好了等下一起庆祝。苏明明说：“毓秀这么好的员工愿意留在我的小作坊里，怪屈材的，我都怕你离开去big公司。”
何毓秀说：“我才不要去big公司，big公司人多心眼多，互相倾轧，论资排辈，像我这样从三流big学出来的人家也瞧不上。就算进去了，像我以前那个外资公司，我一个刚毕业的，又是女的，只能是助理，从打杂Gan起，倒咖啡送邮件听训斥，哪里能一上来就实chao。再说现在事务所现在虽然小，但三年五载内肯定是要扩张的，到时候不招十来个员工我不姓何。以后的人一来，我是员工 ，都得听我指派，多神气。”
苏明明被她说得一下子有了盼头，笑说承你吉言，但愿如此。何毓秀说省下人际jao往，多Gan少话，少说多做，我们的效率多高a。苏明明说我能得到同行的认同，心里实在高兴。
章弦辉看到她们相处融洽，也替苏明明开心。过一会儿刘继钊来了，章弦辉切开西瓜，四个人分食，又说笑几句，刘继钊接了女朋友告辞，章弦辉收拾了西瓜皮，说我们吃饭去吧，想吃什么？这个天吃朝鲜冷面应该不错。苏明明说朝鲜冷面好，拿钥匙关空调关灯锁门，两人散步去街上找吃食。
路上章弦辉说何毓秀这孩子很懂事a，这么会说话。苏明明同意，说：“我像她这么big的时候，如果有她这样的智慧，也许会走另一条路，也许不听父亲的话，坚持去找份工作呢？那样的话，也许能活成另一个面貌。也许现在也是一个部门的主管了。”
章弦辉问是有后悔当时结婚太匆忙吗？苏明明说：“不后悔是假的，只是在当时来看，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章弦辉说：“我说一下我的感觉吧，你父亲让你学会计和让你结婚的两个决定好像有些冲突。他一个想法是你有安身立命的本领，但又觉得婚姻是女孩子最好的归宿，并不希望你靠本事一个人吃饭。不过当我这么说出来，等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好像也能理解了。在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眼里看来，一个人吃饭那也太孤单了。我不也想和你一起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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