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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二滴眼泪
万岁殿，柴荣从案牍中抬起头来。
ro团团向柴荣禀了今r豹房中的事由。
李公公跪在地上，言辞凿凿：“主上，太子殿下，老nu冤枉a。老nu告了假，不在宫中，豹房的意外不Gan老nu的事a。老nu当值的时候，可从未出过差错，太子殿下还夸过老nu。老nu素来尽职尽责。”
直到侍卫将那被咬断左臂的小太监抬了上来，小太监清晰地指认了李公公，把李公公如何准备好吃食，又是如何诓骗他在太子面前讨赏的话讲了出来，两两对质，李公公才慌了。
柴荣一拍桌案，道：“朕最厌这等背主的刁nu，你以为做过的事，真可瞒得滴水不漏？只需去内侍监查一查采买记录、豹食领取记录，一切便可分明。说，是谁指使你这样做？若再不说实话，便将你处以极刑，在宫门ko，一刀一刀地凌迟！”
听及“凌迟”二字，李公公打了个哆嗦，不断磕头，道：“老nu前几r，接到洛阳家信，侄儿要娶妻，兄长又病重，家里急需银两。老nu身上，实在没有那么多钱。今r四更天，老nu刚给母豹接了生，有个戴着面具的女子，来找老nu，她给了老nu一百两黄金，jao老nu怎么做……老nu一时贪财，便，便，便答应了……”
“戴着面具？”
“是，戴着面具，老nu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她也不许老nu问，只说，收钱做事便好，知道那么多，没有益处……老nu句句属实，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李公公满脸惧s。
事到如今，李公公是不敢撒谎的。
看来，那背后之人，戒备心极强。
害人的法子，思虑周全。
柴荣想了想，喝道：“你细细想想，除了戴着面具，那女子可还有别的特别之处？”
李公公回想着，道：“那女子身上……有一股y味儿，说话有鼻窒之音，像是，像是着了风寒……”
柴荣吩咐王总管，道：“阖宫细查，凡是着了风寒的女子，全都带过来。”
“是。”
宫里的女子，数千人。王总管挨个儿去查。
半晌，三个女子被带到万岁殿：一个是御花园负责洒扫的女婢，一个是司珍坊的女使，还有一个，是会宁宫杜贵妃身边的二等宫女墨香。
这三人，身量没有太big的差别，都得了风寒，有鼻窒之音。
再加之，四更，天还没亮，黑漆漆的，李公公看得不big分明，故而，辨来辨去，辨不清楚。他又不敢胡乱指认，心急火燎，束手无策。
不一会儿，太监通传：杜贵妃到——
在这风ko浪尖上，她倒是主动来了。
柴荣皱了皱眉，命她进来。
杜贵妃进来，先是关切地问及“太子有无So伤”，听闻太子平安后，直念“菩萨保佑”。
尔后，她柔声道：“主上，方才王总管到会宁宫带走了墨香，臣妾想着，不能扰王总管公务，便没有拦阻。但，臣妾不想让主上误会，扰了圣断，事q还是说清楚的好。熙谨前些r子生病，臣妾向观音发了愿，后来，熙谨好了，臣妾总惦记着还愿。昨儿晚上，臣妾命墨香和几个宫人一道，去了城西的观音庙，做了场法事，今儿晌午才回来。”
柴荣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杜贵妃道：“主上，您可以传来宫门侍卫，问个究竟。亦可查宫人进出宫的记录，一目了然。还可传观音庙的一Gan人等，前来指认。”
她一副坦然的模样。
果然，宫门侍卫皆说，今r晌午，见墨香同会宁宫的几个宫人一道回宫。
宫人进出宫的记录上写得清清楚楚：墨香昨夜亥半离宫，今r午时回宫。
查完这些，杜贵妃跪在地上，han泪道：“主上，臣妾莫名卷入是非，虽非臣妾的错，但臣妾不愿让主上为难。臣妾愿jao出主理六宫之权，并恳请主上，将臣妾母子赶出宫外，去守皇陵，臣妾绝无二话。”
柴荣沉ying道：“无有证据，谈何发落？都退下吧。李公公和这三名宫人，都jao与内侍监审理。内侍监的嬷嬷们，审宫人倒是颇有法子。”
杜贵妃没有再说什么，道了声“叩谢主上”，便温驯地告退了。
我瞧着这个说话滴水不漏的女子，有股说不上来的寒意。
论伤害ro团团的动机，会宁宫最为可疑。
如果ro团团早夭，依齿序，便轮到二皇子做太子。
她第一次见到我时，我是ro团团身边的女官，符巧樱为难我，她帮我解难。
她御下亲和，广于施恩，宫里每个人都说她好。
这些r子，宫里发生了那么多事，她次次都卷进来，却次次都与她无Gan。
她做事周至，做人周到，挑不出毛病来。
越是这样，越让我觉得奇怪。
联想到上回耶律贤ko中的“银镜”，我给赵文写了封信。杜贵妃是南唐贡来的女子，亲眷都在南唐。赵文现在用着李煜的身躯，是南唐的王子。我让赵文将杜贵妃在南唐的家人，送到开封来。我要一探究竟。
ro团团奔至豹房，我紧紧跟在他身后。
小豹的ton苦，让ro团团非常难过。
许是他想起了上一世那个刚出生就死去的自已吧。
守着小豹的太医回禀道：“太子殿下，臣每隔两刻钟，便给小豹灌下催吐的汤y，到现在，小豹已吐了四回，腹中之物，差不多都吐空了。”
“想法子，一定要想法子救活小豹，救活它……”ro团团喃喃道。
他把小豹抱在怀里：“本王给你取个名字，叫百岁。你要长命百岁。好好儿活着。”
小豹子湿漉漉的眼神看着ro团团，似听懂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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