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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嗣源又去马厩一趟，检查自己明天出征所乘的坐骑。

最后，他回到寝院，嘱咐侍女为他备浴汤——打仗前清洗身体、换上Gan净内衣，能bigbig降低战场上伤ko感染的概率。

清姿正在房中为嗣源打包出征的行囊，听见他让侍女备浴汤的声音，忙起身为他准备一应换洗衣物。

浴汤备好后，清姿栓上浴室门，亲自伺候嗣源沐浴。

氤氲蒸腾的re气中，嗣源浸在re腾腾的温水里，浓密乌黑的长发如浓墨般散开在水中。

清姿一面替他搓背，轻抚着他健硕肩背上沙场百战留下的伤疤，一面绘声绘s讲一些从荣和从厚小时候的趣事。

府里到处都是皇帝的眼线，两人素r从不谈朝政，只聊关于孩子的琐事。

叽叽咯咯说了半天，未听见嗣源回应，清姿用澡巾搓着他结实的臂j，绕到他前面：“你应该还记得吧？”

话音未落，清姿整个人呆住了，手里的澡巾掉落在浴汤里。

只见嗣源靠在浴桶边缘，仿佛在注视着极遥远的某个地方，双眸闪动着异样的光彩。

——那是一种朝阳即将冲破云层的光彩，是海平线的太阳即将跃然而出、放s出万丈光芒的光彩，是一条巨龙即将从深渊腾空而起、掀起滔天巨浪的光彩！

清姿完全被这夺人魂魄的光彩与气势震慑住了，一时间魂惊神骇，意夺心折！

然而，只是一瞬间，李嗣源恢复常态，那慑人魂魄的光彩顷刻间收敛无形。

就像绝世神剑突然被收入匣中，他的目光重新收回现实，恢复一贯的淡定沉静，cun边扬起清浅笑纹：“真的？菩萨nu幼时说不清楚兔子和凫子？我怎么不记得了？”

清姿仍是怔怔的，如在幻梦中，却听嗣源又道：“我倒记得菩萨nu六岁就能背《孝经》。”

清姿一个j灵，赶紧接话道：“你……只知……只知菩萨nu六岁会背《孝经》，却不知……阿荣……阿荣六岁就写出一首七绝了……”

“哦？当真？”嗣源面带淡然微笑，静静望着妻子，似乎从未有过刚才那一瞬间迸发的光彩与气势。

清姿不j怀疑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她定了定神，拾起掉落的澡巾在浴汤里缓缓拨弄着：“那首七绝我现在还能背前两句，我背给你听……

清姿偏着头想了想：“孤城望断霜河冷，胡笳吹尽杨柳cun……”

嗣源眉目微扬，cun际笑意加深：“真是阿荣六岁作的？我听到有‘孤城’二字，是写打仗的诗？看来有一方正困守孤城……”

清姿忍不住笑Wan了腰：“源叔还是懂一点诗词的嘛！”

嗣源仰面发出suang朗的笑声，清姿伏在浴桶边缘，暗暗吐出一ko气……

刚才一定是她的幻觉……

……

用过晚膳，夫妻二人用香茶漱ko，携手入罗帷。

红烛摇曳，绣衾cun深，销魂蚀骨的缠绵之后，清姿伏在嗣源耳畔，用娇媚入骨的嗓音道：“源叔真是宝刀未老，以后我叫你李宝刀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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