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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裴宇在早上八点整踩点把裴澄送到了学校，两个人今天早上都起晚了，要是让裴澄一个人走路上学他估计早就迟到了。
“进去吧，放学的时候要是我在忙就自己回家。”裴宇嘱咐他：“饿了就找点吃的垫垫肚子，晚点等我回来给你做饭。”
裴澄乖巧地点头答应：“好的妈妈，我先进jao室了，你快去上班吧。”
“en。”裴宇看着裴澄走近校门才安心离开。
小学课程不多，尤其是裴澄的学校，外地的学生也不怎么上托班，下午三点半就放学，一般都是各自回家，裴澄也一样，裴宇因为工作很忙，几乎不太会来接他，所以只要放学他都会用儿童手表给裴宇发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放学了，让他不要担心，这是他们之间的一个规定，只要裴宇不在身边，裴澄就会跟他报备一下行程。
今天放学也是一样，他提着书包走出jao学楼，然后在校门ko的时候给裴宇发短信，手表的屏幕有些小，他还按错了两个字，站在校门ko的边上认认真真把字改好发出去，发完后就攥着书包带子要走，面前却站了个男人。
裴澄的视线慢慢往上移，男人的裤子和外T都是黑s的，还戴着黑s的ko罩，鼻梁上架了一幅眼镜，碎发遮住了一点额头，看不清脸，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的样子，但裴澄又觉得熟悉。
“叔叔你好，你是找我吗？”
男人比他高出太多了，慢慢把ko罩摘下来，cun边go起一抹笑，“还记得我？”
裴澄感到自己的心脏狠狠一震。
小嘴微微张开，爸爸两个字han在喉咙里终究没说出ko，裴宇告诉过他，虽然这个人是爸爸，但他们跟爸爸没有关系了，所以他不可以喊，他得听妈妈的话。
裴澄惨白着脸，胸ko很闷，缓了好一会儿，仰着脑袋喊他：“叔叔。”
“今天怎么没喊我爸爸了。”
裴澄看上去很紧张，揪着书包带子的手指发白，很小声地跟他道歉：“对不起。”
叶齐修一时有些语塞，他没什么跟小孩子相处的经验，家里唯一的小孩也就是九岁的程青竹，说实话他本身是不怎么喜欢小孩的，但是眼前这个小不点看上去倒是很乖，而且跟裴宇很像，都一样怕他。
有什么好怕的？他是什么洪水猛so吗？
“我找你有点事。”叶齐修用着还算柔和的语气跟他说话：“咱们一起聊聊？”
裴澄仰着脸看他，觉得自己的脖子都有点酸，好半天才a了一声，叶齐修以为他同意了，拉着他就往ce里带。
“叔叔，叔叔！你要带我去哪里？”
裴澄被叶齐修半抱着坐进ce里的时候才发现前面还有一个人，他僵硬着身子不敢说话，害怕地想要逃跑，叶齐修摁着他肩膀，小孩子很瘦，他都没怎么敢用力。
“别怕，是我司机。”
裴澄缩着脖子，躲闪着问他：“叔叔，你要Gan嘛呀？”
叶齐修带着他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肯德j，专门给他点了份儿童T餐，递到人面前的时候用着自以为的和蔼笑容说：“吃吧。”
裴澄拘谨地坐着，他的眼睛跟裴宇很像，圆圆的，瞳仁又黑，看人的时候很乖，像小动物似的看着周围的环境，他不太确定被带来这里是做什么，他也不敢吃这些，“我......”
叶齐修看出了他的不安，安we道：“你不用怕我，我真的只是想问你一些很简单的问题。”
裴澄抿着小嘴巴，“好吧，叔叔，你要问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裴澄。”
“几岁了？”
“八岁。”裴澄说：“上二年级了。”
叶齐修皱着眉，思忖着裴澄说的话，八岁，这样算，真的是裴宇十七岁时候生的。
“裴澄？”
叶齐修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像是想要从那张稚neng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可惜没有，小孩子看上去太过天真乖巧，根本不像是有隐藏什么。
“我就是想问一下你，前段时间在酒店，你为什么喊我爸爸？是不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
裴澄眨巴着两只眼睛，里面像是有有星星，很亮，然后很轻地摇摇头，“没有，叔叔，没有人让我这么做，那天是我的不对，对不起，我跟你道歉。”
这是今天见面以来，裴澄第二次跟他道歉，叶齐修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残忍，这样b迫一个小孩子是不是不对？然而裴澄却笔直地坐在他对面，两只手绞在一起，像是给自己打气。
“叔叔，那天是因为我生病了，妈妈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才把我带去工作的地方。”裴澄说起这个事的时候细细的眉毛都拧在一起，鼻头也红红的，看上去很难过，“因为我发烧了，所以我看错了人，才喊你爸爸的，对不起叔叔，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好吗？”
叶齐修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裴澄，小朋友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说对不起，看上去实在不像是在撒谎，这让他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愧疚感。
“不用总是道歉，我没有生气。”
裴澄似乎是不信，嘴巴都瘪着：“真的吗？”
“en。”叶齐修扬了扬下巴，“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裴澄这才捏着薯条小ko地咬了一下。
叶齐修问他：“你见过你父亲吗？A父亲。”
裴澄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乌黑的眼睛盯着叶齐修，好半晌点了点头：“见过。”
看来裴宇没有骗他，叶齐修想，裴澄真的是跟别的A生的孩子，这种认知让他莫名感到烦躁。
“叔叔。”
“你不高兴吗？”裴澄问。
叶齐修冷淡道：“没有。”
裴澄就不敢再说话了，只好闷声吃着薯条，叶齐修也不知道自己在计较什么，看着裴澄那只白皙的小手，问了一句：“你叫裴澄，什么澄？”
“就是......三个点的澄。”
裴澄ti'an了ti'an嘴巴，右手捏着薯条，一点点摆给他看，摆完后就望着叶齐修，笑得眼睛WanWan，像是想得到夸奖一样，说：“就是这个澄。”
软趴趴的薯条被摆成字，裴澄的手指都是黏糊糊的油渍，叶齐修给他递了张纸擦手，“裴宇给你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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