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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山一ko气堵在喉间,堵得他双眼发花,双手发抖,眼圈通红,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眼神望着闻于野,强撑着最后的体面没有掉泪,挺直了背脊道:“重新安葬?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你要把我父亲的棺椁挖出来重新安葬,你问过我吗?!何况你哪里是为了把我父亲送回家乡,你分明是为了撇清Gan系,免得旁人议论你曾经是他的部下!闻于野,我父亲待你不薄,你明明知道他是冤枉的,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闻于野静了片刻,冷冷道:“要不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你以为自己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石志义在旁边看着,揪心极了。贺兰山的胎才两个月,还没有稳固,要说活生生被气没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实在按捺不住,石志义开ko提醒道:“王爷,小公子最近身体很不舒服。”
闻于野像没听见似的,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贺兰山一颗心像是让人泼了盆开水,紧接着又泼了盆寒冬腊月结冰的湖水,ton到麻木。其实来此的路上,贺兰山的心q还不算太沉重,因为他还残存了那么一点点幻想,觉得闻于野不至于是这样的人,也许这中间有误会,或者闻于野另有深意,可此时此刻这些可笑的幻想都被闻于野亲手碾碎。
贺兰山仔仔细细地观察闻于野,想从他脸上找到哪怕一丝不忍。
没有,什么也没有。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贺兰山死死掐着手心让自己不要吐出来,拼命忍耐着颤声道:“好,算我从前瞎了眼。早知如此,我就该在试婚的那个晚上杀了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走入绝境了,再也无可转圜。石志义上前一步,手臂护着贺兰山的后背,担忧道:“不要太j动了,当心身子。”
贺兰山愤然擦掉脸上的泪水,b着自己站得直直的。
“把棺椁还给我,我用不着你来安葬他。”贺兰山看仇人似的看着闻于野,一字一字道,“别脏了我父亲的亡魂。”
闻于野静静听完,云淡风轻道:“此事不归我管。”
章高旻机灵道:“卑职愿意替王爷走一趟。”
闻于野没有拒绝,就算是默许了。贺兰山与他再无话可说,他不复一言,转身离去。
贺兰山已经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停留哪怕一秒了,他们没再耽搁时间,出门上了马ce就直奔盟关而去。
石志义在前头赶ce,一路上ce厢里静得像空的一样,他侧耳听了半晌,还是放不下心,在路边停了ce,掀开帘子道:“你还好吗?”
贺兰山本来就白,此刻更是面s惨白,整个人的状态三分不像人、七分好像鬼,换件白s的衣裳足能以假乱真。
石志义钻进马ce,把水袋递给贺兰山,道:“喝点水润润吧,你的嘴cun都Ga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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