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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小区，是一段拥挤的路，她静静地跟着人群，驻足，等待，迈步。像每一个有心事的人一样，只是机械地朝前走着，去哪里，她根本不关心。

周思扬把ce停在路边下了ce，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他没有打扰她，只是远远地望着她落寞的背影，看着她的发簪滑落，黑s的长发逐渐松散，最后在风中悠悠地飘扬起来。

他明白，这世上，总有些悲伤，需要自己一个人消化。

18、没有水晶鞋的灰姑娘

也不知走了多久，等朱清余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一个偏僻的小公园。这里草木幽深，一丛丛鲜花盛放在路的尽头，高big的树木参天而立，空气中带着绵密的湿re。

朱清余寻了一方石凳坐下来，或许是走得久了，big脚趾钻心地疼。她脱下鞋子，果然，big脚趾侧面凸出的骨节泛起红肿，一个小小的水泡已经成型。

读高中时，她最讨厌的事q就是走路。

从小到big，她穿惯了林慧淘汰下来的鞋子。小孩子的脚都是不断地长的，林慧年纪比她big，脚总比她长得快些，她不要的鞋子，朱清余穿起来也还算合适。

可到读高中时，林慧的鞋码就停在 37 码不再变了，但朱清余的脚却还在长。慢慢地，她发觉自己穿上鞋时，big脚趾总是不自觉地蜷缩起来。鞋尖处那条牢固坚硬的接缝，就如同最锋利的刀刃，每走一步路，便会在她的脚趾上割一刀。她像失去了鱼尾的小美人鱼，行走变成一项隐秘的酷刑。

这件事，她从没对任何人说起过。

那时正是家里最艰难的时候，一分一厘都来之不易。一双鞋子价格也不便宜，何况林慧的鞋子都是高档货，做工好，样子漂亮。朱清余想，有的穿就不错了，她哪里还有挑三拣四的资格？

可不合脚的鞋子穿起来终归不舒服，她脚上的水泡破了又长，长了又破。直到有一天洗脚时，她突然发现原本平直的big脚趾Wan出一个可怕的弧度，骨节朝内凸起，像被什么东西强行掰Wan似的，畸形丑陋。就连指甲的颜s也发灰发深，厚厚的一层，顶在白neng的脚趾上，分外显眼。

朱清余着实吓了一跳，担惊So怕好几天，才偷偷meme去了校医室。那天坐班的是一个面容和蔼的女老师，她只瞧了一眼，就断定：“鞋子穿得不合脚吧。拇指外翻，还有点灰指甲。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在发育，买鞋的时候多试穿一下，可以适当地穿big一码。”

“还会恢复吗？”

“灰指甲嘛，应该能治好。至于拇指外翻就不可逆了，或许手术能够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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